营业厅充话费送的吗?然后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心塞地继续沉默着。
看着同样被戳中痛脚的儿子,白露毫不客气地上手狠狠地在对方耷拉的脑袋上揉了两把,然后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姥姥说,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小孩子的感情,三十大几的人,谈感情谈得狼狈退场的也大有人在,我只是还不确定,你现在是否成长到可以去承受其中的风险,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反抗我,而是说服我。”没本事说服我,就给老娘开开心心地换身时髦的裙子出去逛街,大好的时光,哪怕睡觉,说不定还能再长两厘米呢。
后面的话白露当然没有说出口,一方面是为了维护老太太“端庄温雅”的形象,另一方面,那一段来去匆匆的感情,一度被老太太调侃说是自家闺女没有抓住青春期超越一米六五的罪魁祸首什么的,现在想想,真是各种不堪回首。
曾晨敏锐地抓住了话头,重新抬起头,看着自家老妈的双眼冒着八卦之光,“不对呀,您和我爸不是大学校友吗?”
第一次听到疑似老婆早恋情史的曾睿同学也悄悄竖起了耳朵,不熟悉的人可能从他面瘫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如果有熟悉的人,就会发现他现在精神集中的劲头比起执行任务或者重要会议来,都不遑多让。
等到白露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开解似乎信息量有些大想要改口的时候,车子里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轻咳了一声,白露有些懊恼地轻声说:“前些日子我还看网上说来着,那什么,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喜欢上几个渣渣。”
差点成为渣渣的曾晨继被自家老爹戳中痛脚后又受到自家老妈的会心一击,再次沉默地靠在靠背上,等待被强制清空的血槽重新恢复。
今天是大年三十,现在是午夜刚过,曾晨看着车窗外的路灯和路过的车流,好像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站在曾励行的书房,看着这个鬓角已经染上白霜,因为岁月的刻痕和温情的陪伴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的男人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
他又好像回到了那阶楼梯,接过孙菲菲早已备好的红包,叫出了那声已经很长一段时光没有再开口称呼过的“小姑妈”,然后两个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手掌放在口袋的位置,曾晨摸着薄薄的红包,在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三四年的时间,与其说是冷静期,不如说是准备期,所幸他明白的不晚,没有把心动混着年少的意气糟蹋掉,这场感情还没正式开始,他却充满了信心,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无比清醒的直到自己想要什么。
新的一年,他想要重新开始。
虽然只睡了五个小时,甄荣还是在生物钟的驱使下自然醒来,看了眼床头闹钟的时间,甄荣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了卧室。
客厅还是睡前的样子,磕的瓜子皮,剥开的坚果壳,饮料,茶水,都残留着昨晚热闹的气息,甄荣面向电视墙,向笑容温柔地女人轻声问了早上好,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紧不慢地去洗手间洗漱,水流声,配合着轻声哼唱的小调在屋子的空气里游动,展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如同被传染般的,屋子里的人都慢慢从梦乡里起来,等甄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夏瑜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说了声小姨早上好,夏瑜就钻进了洗手间并带上了门,甄荣重新回到已经是二人同居状态的卧室,刚把睡裙脱下,换上了运动装,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甄荣一边按下接听,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向窗前,看着窗外的小区绿化,明艳的脸上褪去了温和,看起来平静又冷漠,只是空余出的手却早已冷汗密布紧握成拳。甄荣压抑着心头的期待,也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不安,声音显得有些喑哑,“...有结果了?”
“过了初八...市医院,我都预约好了,正好新年过了你们都把身体检查...”
“...好...”
听到对方结束通话的嘟嘟声,甄荣才慢慢移开贴在耳侧的手机,脸上还是一派平静,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气力,只能靠在墙面上半蹲着蜷缩成一小团,不见了惯常的强势气场,显得无害而又脆弱。
“什么叫没有办法?!什么叫病例罕有?!这里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吗?!难道要我看着她去死吗?!”
“快想想办法,你有办法的对不对...移植呢?既然衰竭了,换掉不就好了,我刚刚做过体检的,现在就可以做...”
“...真的不会痛苦吗?...嗯...”
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滑过,留下了一个潦草的签名,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在地板上留下了几滴黑色的墨水,男人拿着签好的无痛死亡同意书转身离去,带上了门,也隔绝了身后压抑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甄荣终于挣脱了无力的状态站了起来,冷汗密布的额头和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就好像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抽了一张抽纸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甄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