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贫道还怕你们监守自盗呢。”
“佛——”太后说了一个字就止住了,伸手拉了仁宗皇帝,小声在他耳边道:“把她关到佛塔里头去!当年空尘法师修了这塔,就是为了镇压猫妖,将她也关进去!”
赵碧嘉不知道别人听见没有,但是这屋里的动静她是听得一清二楚,她除了不住的在心里呐喊我不是猫妖,也想问一问这一位太后,如果她真的是猫妖转世,关进去佛塔又有什么用!
仁宗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了,“宫中北边有一宝塔,塔高七层,周围也无宫殿……”
赵碧嘉觉得她的心有点冷,耳朵里听见的每一句话都叫她分外的心寒,长生不老……长生不老!
仁宗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暴躁,“将她关入宝塔之中!”
赵碧嘉不能动,头也抬不起来,可是听着屋里的动静似乎有人出去了。
“我在宫里这十几年,怎么从来没听说宫里还有宝塔?”赵暄自己站起身来,往赵碧嘉这边走了两步。
太后吓得脸色越发的苍白,急忙推了身边的宫女出来,“快去把太子拉回来!”
“宝塔在皇宫的最北端,”仁宗叹了口气,“都是荒芜之地,宫殿也旧了些,已经荒废了。”
赵暄这才点了点头,“在宫里就成。”他又往赵碧嘉身边走了两步,“快回来!”太后不住的惊叫。
赵暄一把抓着赵碧嘉身上的符,一下子就给扯掉了,他两下将这符撕了个稀巴烂,道:“姐姐,你现在能动了吗?”
太后猛地朝后退了一步,凌云眼睛都瞪直了,真恨不得亲手将这个破坏了他计划的太子狠狠的揍一顿!
赵碧嘉小心翼翼动了动手,可是不管是在她的眼睛里,还是在别人的眼睛里,都是那闪着寒光的利爪来回的展示着锋芒。
“姐姐。”赵暄小心翼翼又朝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赵碧嘉的手,以前是手,现在……谁看了那样一幅爪子,都不敢再说这是手了。
赵碧嘉猛地将手后缩,生怕伤到自己的弟弟。
“这就是你说的猫妖?”赵暄猛然间回头看着凌云,“你在我姐姐身上使了什么妖法!”
“臣也有一事不明。”展昭忽然站了出来,这还是他今天晚上到这屋里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阴沉的不像是展昭,沙哑到赵碧嘉几乎都听不清楚。
“你说公主是妖怪,那她来做什么?她投胎到皇帝家里,这十几年可有害过什么人?”
“宫女!”太后忽然道:“前年御花园里头死的那几个脸上有抓痕的宫女!”
“你闭嘴!”张贵妃恶狠狠的冲太后一吼,“那是庞妃做下来的事情,是栽赃嫁祸!开封府判的案子,太后若是不满意,去大理寺告便是!”
赵暄也道:“太后怕不是养了庞妃的儿子,想给庞妃翻案吧。”
太后被他们母子两个连翻的怼来怼去,无奈之下只得向仁宗求救,“你管管他们!我这都是为了谁好?当年那狸猫闹起来的时候你们谁都没见着!”
张贵妃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就差没说出来那会你已经假死出宫了,一样没看见!
可是仁宗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紧紧皱着眉头,盯着凌云不放,半晌,他忽然道:“公主关去佛塔,凌云押到宫中关押,待此事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定夺!”
仁宗说完,袖子一甩就离开了。
赵碧嘉身边上来一队侍卫,“公主,得罪了。”说完便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压着她往小头走,赵暄扶着张贵妃走在他们后头,张贵妃不住的啜泣,赵暄骂道:“就算现在要不了你们的命,将来我也能要你们的命!”
走到楼梯口,赵暄忽然回头看了展昭一眼,眼神有点冷,触之既分。
赵碧嘉有点磕磕绊绊的下了楼,看着外头的漆黑的天色,还有细长的月牙,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那天在宫里,展昭说过的话来。
“成了亲之后,月亮就会越来越圆的。”
都是骗子。
张贵妃忽然猛地朝前两步追上了仁宗,“这哪里是妖怪了!你究竟是受了那妖道什么蛊惑!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我三个女儿,就这一个养大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可是仁宗上了御辇便走了,赵碧嘉抬起头来,看见原本要“押到宫中”的凌云竟然跟在皇帝的轿子旁边走着,察觉到她的视线,还回给她一个冷冷的微笑,做了个口型。
长生不老。
赵碧嘉愤怒的张口,可是听见自己发出来的只是尖利而凄惨的猫叫,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垂下头来,身上被套了铁链子,拉上了马车。
方才展昭一句话都没说啊……她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不怕,我会找人来救你的!”赵暄坚定的声音响起,说完不等赵碧嘉回答,两步追上前头的张贵妃,扶着她往前走了。
虽然是夏夜,可是赵碧嘉觉得有点冷,头脑似乎也不太清醒,只觉得胸口很闷,心跳的急一阵缓一阵,似乎什么都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