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京?”
“约莫着还有三个月。届时我们也入宫进宴,带上璋儿去凑个热闹。”
“璋儿都快八岁了,还成日疯跑没个正经,带进宫不嫌丢人?”长公主责怪地捶了他一下,“都怪你,也不管管,还纵容他不好好读书,反而去习武。”
永定侯无奈地受着,还未开口,身边响起一个稚嫩童音:“璋儿才不会丢人!娘一定要带我去!”
这小子,装睡?
永定侯眯着眼,惩罚地捏他圆鼓鼓的脸蛋,被他一个翻身扑到胸上,父子俩抱作一团嬉闹。
相较于侯府内的和乐融融,楚府这边的气氛倒是有些弩张剑拔。
墨白一进屋便除下乌纱帽摆在一边,将身上沾过雨水又干掉的官袍换下,穿了一套灰白常服,这才感觉舒爽了些。
不料一踏出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里执一物直指他而来。
墨白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两步,右手一动,几乎难以看见的粉末状物立时自袖口飞出,直往来者脸上撒去。
“咳咳……这是什么……”来者松了手中物,捂着嘴一阵咳嗽。
女声清灵而略硬气,墨白一听便认出来人,暗道不妙,连声喝:“快屏气!”
可惜为时已晚,那身影一晃,竟直接软倒在地……
墨白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楚书灵,以及脚边那柄折扇,扶额叹息,绕过她往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楚书灵悠悠转醒,发现她躺在无比熟悉的床榻上,对自己何时回的硫玉阁有几分混沌不明。
“去看看小姐是否醒了。”
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她闻声朝门口望去,便见贴身丫鬟喜儿快而轻地走过来,瞧她睁开了眼,一脸喜悦:“小姐,你醒了?方才你突然昏过去,把我吓死了!”
楚书灵由着她扶自己坐起来,感觉手脚酸软,使不上劲,皱眉问:“发生何事了?”
喜儿顿时苦着小脸,埋怨道:“小姐还好意思说,打发奴婢去膳房取点心,回来却不见了影儿,害得奴婢一阵好找。最后还是墨大夫回来时发现你在他房前晕倒了,奴婢几个才将你扶了回来。”
在墨白房外晕倒?
她努力回想,模糊的片段终于逐渐清晰,为自己突袭不成反遭暗算,抽了抽嘴角:“墨白在外边?”
“是……小姐你去哪儿?”
楚书灵早已翻身下床,喜儿只来得及为她整了整衣裙,根本拦都拦不住。
“我去找他算账!”
硫玉阁有两层,上层是卧房,下层是四面通透的小厅,可赏湖景可观月。除却桌椅摆设外,余下的一块空地,便是楚书灵日常舞刀弄枪之地。
她一手撑上倚栏,本欲直接翻下一层,却手臂乏力,只好蹬蹬蹬奔下楼去,一转身便见罪魁祸首坐在方几前,闲闲地斟茶。
她几步走到他跟前,重重在桌上一拍,茶具皆因那力道轻微弹了弹,响声沉厚:“墨白,你拿的什么撒我脸上?”
墨白笑而不答,摆了一个杯子在她面前,亲自为她倒茶:“先喝茶,坐下慢慢说。”
她哼了一声,不领情,但还是盘腿坐下:“你先说,用的何物暗算我。”
“暗算?若非你突然攻来,我怎会出手?”墨白对她的无理取闹哭笑不得,只好解释,“放心,只是些普通药粉,方才已将解药加入药汤中,你醒来便代表无事了。”
他不会武,可出门在外总得有防身的法子,便考虑由毒物入手。凭着自身在这方面的学识,他趁闲自制了一些毒粉,除了极少量可致命的剧毒,其余大多只会使人一时麻痹、失去知觉,并不对身体造成伤害。
此次他误伤楚书灵的,便是后者,药效过了便可恢复,所谓“解药”,不过是些有助于药效减退的药材。
“我……我就是开开玩笑,又不会真的伤到你。”她明显心虚,心知自己胡来了些,却仍嘴硬,不肯认错。
墨白还想说她两句,但想起李叔前阵子提过,要给她请教养嬷嬷,反正他说了她也未必能听,便收了话头,落实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明日我有事在身,不能帮你去市集买东西了,对不住。”
她一听,将饮至一半的茶重重放下,气哼哼地说:“怎么又有事?我不管,你食言了,要拿什么偿还?”
墨白并非第一日与她相处,哪能猜不到她所想,笑道:“说罢,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便随意拿去。”
“这可是你说的。”
得了保证,她便不急了,托着下巴思索。
她喜好收藏刀剑一类的武器,而墨白必然是没有的,总不能张口要钱罢,她又不是那等贪财之人。
片刻后,楚书灵突然一拍桌子,似是想到什么,扬唇看向墨白:“我想到了,要你的凝血香膏。”
“要这做什么?你受伤了?”墨白挑眉。
那人臂上交错的刀痕血流不止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