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撕扯又是咒骂,说要不是他给了老公那么多钱,老公也不会跑去澳门赌,赌到身无分文,喝到烂醉如泥,最终死在街上。
许朗不能跟她辩驳,秀意却已气极,冲着母亲大声说:“谁让你不看好自己的老公,怨得了谁!”
凌太太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许朗挡都挡不及。秀意捂着热烫的面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许朗只能出去追她。
刚追上,秀意劈头就问:“你给我爸爸钱了?”
许朗心里发慌,说:“我没直接给他钱,只是给他付了房子首期。他搬家后,让我找经纪帮他把原先的小房子卖了,所以有了些钱。”
秀意更生气了:“你去给他买房子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像他这种人,你给他钱,不是帮他是害他!现在把他害死了,你满意了?!”
许朗被她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秀意说完这些话,自己也后悔起来,想向他道歉,又说不出口。
许朗也明白她要不是在气头上,绝不会这样迁怒自己,因此并不与她计较,还反过来劝慰她。
经过这件事,秀意母女俩的关系愈发紧张,见了面连话都不说。直到丧礼结束后,凌太太才开口跟女儿说话,一上来就问:“你跟许朗还准备结婚吗?”
秀意气恼母亲这种挑衅的语气,不想回答,许朗忙代她说:“当然要结,但伯父刚刚去世,我们还是等一阵子再说吧。”
“什么伯父刚刚去世,要等一阵子?我看你根本没诚意跟秀意结婚,要不然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连礼金都没影了!”凌太太气势汹汹地说。
秀意忍不住了:“妈,你这是干什么?以前你不信任许朗,处处阻挠我们!现在见许朗对我一心一意,你又吃定了他,狮子大开口!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凌太太被她揭穿了心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旋即又挺直了腰板,说:“我是你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欠我的多少钱都还不完!现在你爸爸不在了,我不过是想问你要点钱傍身养老,你都不肯答应,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秀意沉默了。
许朗赶紧说:“伯母,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和秀意结婚的。你提的那些条件,礼金、房子都不成问题,那笔基金因为是我爸爸留下的遗产,不方便动。如果伯母真想要,我看看能不能再帮你买一笔基金。另外,每个月的家用,我也会准时转账给伯母的。”
凌太太皱着眉头:“那你的房子转到秀意名下了吗?离婚平分财产的事,你又是怎么考虑的?”
许朗为难地说:“最近我因为要做生意,把那套房子按揭给银行了。等过一阵子,手头宽裕了,还清了贷款,一定马上把房子转到秀意名下。至于离婚平分财产的事,因为我的财产大部分是父亲留下的,所以——”
“算了,”凌太太忽然摆摆手,疲倦地说,“这件事就这样吧,既然秀意不稀罕,我又何苦费力不讨好?至于外孙姓凌那件事,我也不指望了,反正秀意爸爸也不在了。”
许朗很意外,秀意则若有所思。
告别了母亲,回去的路上,秀意问许朗:“你的钱都投资到画廊了,还有钱帮我妈买基金吗?我手上还有些钱,你退给我的房租我一点都没动呢,不如你先拿去用吧!”
许朗笑着说:“不用,最近画廊生意好,赚了不少钱,你不用拿出私房钱来贴补我!”
“我不是贴补你,是贴补我妈。”秀意低声说。
“你不生伯母的气了?”许朗小心问她。
秀意怅然说:“爸爸都不在了,我们母女俩还斤斤计较什么?一人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许朗握住她的手,如释重负地说:“这样才对嘛!”
最近,陈靖阳监制的一部新电影刚刚拍摄完毕,配乐又全部交由秀意创作。忙完了父亲的丧事,秀意立即投身工作。画廊这段时间生意兴隆,许朗也忙得不可开交,经常到外地出差,不出差时往往也要到很晚才能回家。不过不管多晚,秀意都会等他一起休息。
这天晚上,许朗十一点才到家。秀意一听到开门声,马上兴冲冲地跑过来,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他。原来她主演的那部电影入围了香港金像奖,得到了最佳原创电影音乐的提名,有很大机会得奖。
许朗自然也很高兴,但高兴之余又有点烦恼。秀意能感觉到,问他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他说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妈?”
“都不是,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许朗说。
“什么问题?”
许朗迟疑着不想说,但经不住秀意一再追问,坦承道:“你要是得了奖,肯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找你创作。到时候我忙你也忙,哪有时间制造我们的三儿两女?”说着,他先忍不住笑起来。
秀意也笑,笑得脸都红了,害羞地说:“我的工作可以自由安排,如果真的有了,我少接点工作不就行了。”
许朗欢喜极了:“看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