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好好影响指导雄虫幼崽,避免对方在放任式教育下越发无所顾忌,却忽略了家中老大的心情。
发现问题的下一步自然是解决问题,齐斐当晚回家后就和小雌虫好好谈了回心。
“为什么这些事情雄父需要手把手的教弟弟,却不需要教我呢?”齐昱端端正正坐在齐斐对面的椅子上,认真向雄父发问。
他的小短腿依旧不够长,不像雄父一双大长腿可以直接撑地,双腿悬空的感觉实在奇妙,他总忍不住想坐在椅子上晃腿,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按捺住自己的晃腿冲动。
齐斐头一回听幼崽问起这些涉及到性别差异的问题,他原本是打算使用传统回应方式,告诉齐昱是因为对方比弟弟更乖,更让家长省心之类——就像哄大多数普通小朋友那样。
这样的回应不仅能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还能顺带把小家伙哄的心花怒放。
可迎着小雌虫努力摆出的“小大人”一般的交流姿态,齐斐已到嘴边的话一顿,他看着自家幼崽仍然圆乎乎的脸颊和小胳膊小腿,知道高等虫族的幼虫启蒙速度要远高于同阶智慧生命体的均值。
尽管他家的小雌虫看上去还是一副“虫团子”模样,但对方已经开始飞快吸收着自己接触到的一切观念,并在心中自成一番理解,对于诸多事物的认知及看法正在形成。
“雄父?”半晌没有得到回答,齐昱有些犹豫地又叫了齐斐一声。
齐斐倏然回神,他摸摸幼崽的小脑袋,把自己原先想说的话悉数吞了回去,换成了一些尽可能浅显易懂的道理。
“要……学会区分客观差异和刻板印象,避免标签化自己及他虫,既敢于突破既成的框架局限,又不盲目反对客观现实?”
齐老干部对于“浅显易懂”的把握显然还有些偏差,不过幸而齐昱遗传自他的记忆力良好。
小雌虫虽然没能完全理解雄父的话,但他将齐斐的话语重点都记了下来,并慢慢重复了一遍,在获得齐斐的颔首后重重一点头:“我记下了,雄父。”
一场潜在的家庭危机就此转化成了一场亲子教育,言在齐斐和齐昱谈话时特意将齐羿——齐斐给小雄虫定下的名字——带走,好让伴侣和幼崽能单独说话,只是虫长官这些天里的“带蛋时长”到底不如心上情虫,他眼看着小雄蛋坐在哥哥曾使用过的“蛋蛋专座”里,貌似已被雄父教导的十分乖巧,便放心的转身去给齐斐整理明日出行要穿的衣服。
结果也就是转个身把衣服从衣柜里抱出来的功夫,言忽然听见主卧的磁控门轻轻一响,他警觉回头,就发现“蛋蛋专座”里的虫蛋已不翼而飞,而主卧的房门则开着一道刚好容蛋通过的缝。
言:“……”
“羿蛋”胆大包天,在雌父的眼皮下玩了一出“大变活蛋”,因为它太爱在家里到处蹦跶,房间外的走廊上都铺了厚厚的长毛绒地毯,言追着虫蛋跳跃在地毯上的响动出了主卧,看见分量不轻的“小雄蛋”在地毯上压出了一排蛋坑,他顺着这排蛋坑看过去,发现小雄虫是直奔向了书房。
亲子谈话已然结束,眼下时间尚早,齐斐干脆接过了原本该属于言的任务,他把齐昱转移到了自己腿上,带着小雌虫在书房内读书。
终于可以放松晃起腿的齐昱正沉浸在难得的“雄父故事时间”里,书房的门便突然被重重敲了一下。
那敲击声短促又响亮,仿佛是有谁捏着一个大拳头“砰”的砸了下门。
书房的房门其实并未上锁,只是它开启的滑动速度赶不上这位“不速之客”的砸门速度,在无辜挨了一下后,磁控门才按部就班地朝一侧滑开。
顶着齐斐和齐昱的目光,一枚白白胖胖的虫蛋滚了进来。
“羿蛋”一直滚到齐斐的椅子旁边,在雄父腿旁原地蹦跶了两下,随后蛋体的腾空高度猛然蹿高,精准跳跃到了齐斐腿上。
由于齐斐的腿上正坐着齐昱,“羿蛋”大约是觉得自己的“座位”有些挤,它挨着齐昱意义不明的蹭了两下,然后蛋体横向一倒——又上了哥哥的腿。
它把自己成功转移到了齐昱的腿上。
本能的伸出双臂抱住靠过来的弟弟,齐昱学着雄父雌父日常的样子,在蛋表轻轻拍了拍,弟弟似是很满意这样的拍抚,他感到自己的手掌覆盖处传来了一下回应般的微动。
等言赶到书房门口时,看见的正好就是大雄虫抱着小雌虫,小雌虫又抱着小雄蛋的情景,他从书房内的闲适气氛中直觉出齐斐和齐昱的谈话应是已结束,为小雄蛋没有打搅到齐斐心下一松。
“雌父!”看见了言身影的齐昱高兴转头看向大雌虫,他腾出一只抱着蛋的小爪子冲雌父招手,期望雌父也能加入他们的“家庭抱抱”。
言走到两虫一蛋近旁,抬手点了下幼崽的额头:“雌父倒是想要加入,但我们得为你的雄父的大腿着想。”
“唔……”齐昱抱着蛋朝齐斐回头,“雄父,您抱不动我们全部吗?”
“谁说的?”难得被质疑一回肢体力量,齐斐轻轻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