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认知便是不能给任何人留有破坏的机会。
……
穆长宁直接由望穿撕裂空间到了雪岭部落,甫一落地,望穿脸色便是一白,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
“怎么了?”穆长宁出声问道。
望穿摇摇头,“看到了一点画面,太快了,梳理不清。”
扶摇身体里的碎片带给望穿的能力是预知,或者说,这能力本来就是望穿所拥有的,只不过是扶摇融合了那块碎片,才继承了这项能力。
之所以直接来到雪岭部落,也是因为望穿预见到了巫风魔君。
在所有魔修恨不得扎根在勾沉渊的时候,巫风魔君竟常年待在了这块偏僻的区域。
穆长宁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更懒得多想,她在雪岭部落也待过两年,对这里算是熟门熟路了。
正在打坐的巫风魔君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波动,猛然侧身避开,便见原来的位置处,凭空刺过来一把通体鲜红的长剑,凛凛剑气道道带着杀意,仿佛生了眼睛一般朝她袭去,交织成一张剑网,将之网缚在内,而后一个碧衣身影于虚空之中信步走来。
对于莫名出现在自己洞府中的人,巫风魔君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是特别意外,甚至在看到来人时,还生出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当年她既然能够在无声无息间将宫无忧带走,那么如今无声无息来寻她算账也是早晚的事了。
“真是你啊。”巫风魔君身上的护体魔气被剑气切割得七零八落,身上还有细碎的伤口,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对着她呵呵笑起来,满脸的褶子拧成一团。
“前些日子便听说苍桐派广宁真君安然回归,老身本来还不信……看你这架势,是来给少主出头了?”
穆长宁冷笑一声,“巫婆婆还记得我,可真是广宁之幸。”
巫风魔君垂着的眸子晦暗不明,似乎是扯了扯嘴角,下一瞬她身上的剑网便被一股巨力挣断,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的屋顶刹那爆开,尘烟滚滚,碎石乱飞,灰蒙之中有一道乌光破空而去。
·
穆长宁看也不看,只将手中长剑掷出,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凤鸣清啼,流光乍现,迷雾退散,一瞬恢复清明。
洞府已经被毁,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巫风魔君不见踪影,不远处却能听见打斗的声响。
穆长宁勾唇讥笑,狡兔有三窟,她既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给人溜走的机会。
半空中,巫风魔君正和望穿交着手。
全盛时期的望穿,绝不是一个元后修士能够匹敌的,任由巫风魔君将手中长鞭舞得虎虎生风,鞭影交错眼花缭乱,实则每一鞭都落了空。望穿冷眼旁观,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穆长宁飞身而上,淡淡道:“她交给我。”
望穿顿了顿,默默移开位置,巫风魔君看着眼前的人,已经隐隐感到了威胁。
岁月无情,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巫风魔君笑了声,扬袖一挥,几只硕大无比的蝎子被放了出来,扭动着身体朝她扑过来,锋利的前螯泛着幽幽冷光,穆长宁只消一眼,便知道这是几只蛊王。
她提剑就朝着离得最近的巨蝎劈去,剑气如虹,崩鸣阵阵,蝎子被一劈两半,却有无数小蝎子从里面爆出,铺天盖地落下。
早年常养蛊虫,这种场景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穆长宁面不改色,周身架起重重火刃壁,那些蝎子还未靠近便已经被熊熊烈火烧为灰烬。
她长剑轻挥,天空中顿时落下大片流星火雨。
虫蛊这种东西本就畏火,更遑论是天地奇火,任凭巫风魔君洒下醍醐香,吹奏虫笛,也激不起几只蛊王的半分战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剑气切成碎片。
巫风魔君暗暗心惊,皮笑肉不笑道:“广宁真君好本事!”
她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环境,可明明打了这么些功夫,动静闹得这么大,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来!
“别找了,这里没有别人。”穆长宁扬声打断她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
这里是轮回台的世界,从巫风魔君踏出洞府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进来了。
既然进来了,她就别想出去!
巫风魔君面色大变,紧接着手指并刀划破掌心,任由鲜血滴滴坠落,又拿起虫笛呜呜吹奏起来。
血气弥漫,那些被切成无数片的蝎子接触到血气后,便化作一缕黑烟,丝丝缕缕的黑烟凝聚到一起,组成了一只巨蝎虚影,张牙舞爪又朝穆长宁扑去。
这虚影确实比那几只蛊王中用多了,穆长宁祭出五指山朝着虚影重重一拍,虚影便被重新打散成黑气,但这黑气却如跗骨之蛆一样沾在五指山上,穆长宁顷刻便感觉到自己和五指山之间的联系似乎中断了。
没了后继灵力,五指山变回巴掌大小飞回掌心,触手便有一股阴冷黏腻的潮湿之感挥之不去,而那被打散的黑气居然又聚成了一只蝎子。
穆长宁眯了眯眼,眸光清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