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许汉文放学之后在外面跟同学玩,爬上爬下间不知怎么的就把书包扔上大院里最高的一棵树上了。不远处就是个小水洼,男孩子们爬到高高的树上去够书包,结果够是够到了,书包却被牢牢挂在树杈上,被用力一拽,刺啦一声就裂成了碎布片儿。
里面的书啊、作业本啊,散得到处都是,还有考试卷,大概有一半的东西都泡进了不远处的小水洼里。
回到家,许汉文久违的挨了顿打。许良善和胡佩清气得牙痒痒,逮着这个脏兮兮的猴孩子就摁在沙发上,扒了裤子对着屁股蛋儿就是打,噼里啪啦,哎呦喂呀,热闹得紧。初夏的季节傍晚都不关窗,邻居们听到动静都知道了,这是许家的猴孩子又犯事儿了,都苦笑着摇头,这孩子怎么教训都记吃不记打的。
这是邻居们都知道的,还有邻居们不知道的呢。一顿男女双打之后许汉文一脸鼻涕眼泪的哎哎哭,直叫疼——这是他的一贯伎俩,胡佩清根本不理他,瞅了一眼他那被打得通红的猴屁股就吼他:“裤子提起来!”
许汉文哼哼唧唧的抽着鼻子,慢吞吞的提裤子。胡佩清一看他那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冲着许汉文的屁股再给上一巴掌,眼睛突然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孩子屁股蛋儿上红红的,那是被揍出来的,可又有很明显的不是不揍出来的痕迹。
“等会儿!”胡佩清喝住儿子,一伸手又把他摁在沙发上,刚穿好的裤子被胡佩清伸手就扒下来了。许汉文以为又要被打了,连忙挣扎起来,胡佩清又是一声怒喝:“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揍你啊!”
许汉文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亲妈的语气中听到了点不对。他老老实实的趴在沙发上,生怕又挨一顿打。
胡佩清也得以看清楚了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花了眼才看错了的东西:许汉文的大腿根上明显有几处血迹。
这下胡佩清有些怕了。她抬头看了看丈夫,丈夫显然也看到了儿子屁股下面的血,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凑过来。这对爹妈连忙把儿子的屁股摁着,一边念叨着“不会真打坏了吧”一边对着那两瓣通红的猴屁股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在屁股蛋儿上看到任何伤口,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拿来毛巾把儿子屁股上的血迹擦了干净,让他去洗了澡换了条裤子,这事儿也就作罢了。反正许汉文不省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夫妻俩晚上躺在床上还在说,孩子长大了,以后确实不应该再上手揍了。再说也确实不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大错,这万一揍坏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他们倒是没工夫去确认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了,晴天霹雳以秒速五公里的速度向这个家里袭来。
第二天早上,许良善和胡佩清还睡在床上做梦呢,突然就被许汉文给摇了起来——学校上学的时间比他们上班的时间早很多,许汉文向来都是自己起床,洗脸刷牙之后就出门买早点了,早上的时间爹妈和儿子并不会见面,许良善和胡佩清醒来的时候许汉文通常早就上学去了。
可今天是个例外。胡佩清被摇醒的时候还昏昏欲睡呢,起床气让她一看见儿子在摇她的时候就顿时火冒三丈,可还没等她一个巴掌劈下去呢,儿子惊慌失措的脸就让她收了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真、真打坏了……”许汉文声音都打颤。胡佩清吓了一跳,赶忙打开灯问他怎么了。许汉文直接在灯下就把裤子脱了下来,胡佩清一看,那条铁臂阿童木的小内裤上明显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量还不算少。
这下胡佩清和许良善都彻底清醒了。他们赶忙爬起来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叫许汉文把屁股撅起来,看看到底哪儿伤着了。昨天被打得通红的屁股蛋儿上现在有些青紫,可还是没找到出血的地方,只是大腿根依然明显的有血迹。许良善纳了闷,而胡佩清看着儿子小内裤上那一滩暗红发黑的颜色,心里不安分的跳动着。
她让趴着的许汉文转过身,分开双腿,许汉文不明就里的照做了,就看到男孩子的小、鸡、鸡下面明显裂成了两瓣,血迹就是从裂缝处流出来的。
“怎么伤成这样了?”许良善吓了一跳,胡佩清却是难以置信的又凑近去看,还叫许良善端了盆热水来拿湿毛巾把那里仔仔细细擦过。一边擦、分着腿的许汉文一边缩着身子叫疼,斑驳的血迹被擦掉,那里终于呈现出本来的形状和颜色来。
这下许良善也被吓住了。夫妻俩满脸惊恐的盯着儿子那个“受伤”的部位,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许汉文见到爸爸妈妈这副面无人色的样子,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毕竟还是个孩子,吓得眼泪就这么扑朔朔的流下来了。
夫妻俩这才清醒一点。先是哄了哄被吓呆得不会出声、只是不停掉眼泪的儿子,然后立刻带儿子去医院检查确诊。光是检查确诊就耗了他们不少工夫,他们连去查什么科都拿不准主意,最后辗转跑了三家医院,让许汉文做了好几次检查、抽了好几次血样尿样,又足足等了一个星期,医院终于主动打电话给他们了,让他们带上儿子再去复诊。
这次去复诊时的医生和上次去检查的时候不完全一样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