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我们并不允许她多吃,所以摩根常常独吞一整份儿。
而自从打定主意之后,我和爱玛便开始行动。
我们先将主意打在仆人身上,因为他们白天需要工作,他们的房间不会有人在。可是他们身上没有什么钱,我们忙活了好几天,只找到了几先令。
爱玛又仔细地数了一次,我们这一段时间找到的钱还不足两镑。她有些沮丧,我们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时间快速地飞逝,很快又一个月过去了,爱玛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庄园里的客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离去,没多久便又恢复成先前的萧索。
我背上的痂已经脱落,只留下了交错的疤痕,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蜘蛛丝。我看向镜子,朱莉娅最近也很安份,她已经知道我们打算离开,我希望她能够理解,我们必须这么做。
爱玛最近变得有些古怪,她的笑容背后像是藏了些心事,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她变得更美丽了,已经渐渐褪去了女孩的青涩芬芳,举手投足间似有若无地透出一种过去没有的气息。就如同妈妈所说的那样,她像是一朵正在盛放的花朵,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摄于她的魅力。
我将门推开,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过来这儿。
现在这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我早就听说庄园主人要和管家去巡视他的麦田园,他这一整天都不会回来。
我在书房里翻了好一会儿,连一个便士都没找着。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当一个小偷,然而我们别无选择。
我来到那间工作室, 那些冷冰冰的石膏像似乎比以前多了点儿,又像是少了些,或许它们根本没有变化,我来到了工作台前,上头搁着一个未成品。我将它拿了起来,那似乎是一张人脸,瞧起来有些眼熟。
我还未看出什么名堂,一只手却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它白得过份,传来一丝令人胆颤的寒意。
我看见那双眼,犹如玻璃珠般,清澈得仿佛能映出我的模样。那漂亮得近乎失真的脸庞在我面前放大,我手里的石块滑了下去,摔成了粉碎!
粉尘肆意飞扬,他说话时如同吟咏诗歌般动听,“看看我逮到了什么。”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褪尽,慌忙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我没命地逃跑,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自己,我就这样一直跑到了外头。阴凉的风卷起落叶,我出了一身汗,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冷的感觉,就像是死者抓住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我跑到了庄园的后院,那里比前院荒芜得多,我惊魂未定地越过那些石像,心里七上八下,这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那是一只鞋。
我将它拿了起来,定睛一看——那是爱玛的鞋子。
我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我环顾着周围,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的动静,由前方丛密的树丛里传来。
我一步步挪近,直到看见一对影子。一个男人的腰上缠着一双赤白的腿,那柄猎枪被随处地扔放,激荡的喘息在林间回荡,不管是谁听了都会面红耳赤。
“啊!”他们发现我时,一声耳熟的尖叫响起。
第七章(上)
我的眼前一晃,我的妹妹便扑进了我的怀里。
“噢,朱利安!”她的声音变调,身子害怕地发颤,那件裙子被撕破了,猩红的血丝从双腿间滑了下来。她无辜的双眼写满了恐惧,因为抽泣而说不出完整的话。
罗伯特狼狈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就像是突然从梦中清醒一样,他说:“我、我——”
他想要过来,而我捡起了地上的猎枪!
罗伯特连忙停住脚步,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连,抿抿唇带着颤音说:“朱、朱利安,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他!”我怀里的姑娘尖锐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他强迫我!他把我拉到了这里,他威胁我!要是不跟他走的话,他会让我们好看!”她无助地控诉,晶莹的泪珠如同掉线的珍珠。
“闭嘴婊子!是妳!”罗伯特想要来抓住她,我用枪口对住他,我的喉间发出威胁的呼呼声,命令他后退!
爱玛痛苦地喊道:“快枪击他!”
“不……朱利安,冷静下来。”罗伯特摆住手,他像是没入穷途的可怜虫,不断地摇头狡辩:“不、不是我,我可以、我可以好好解释,快放下它,太危险了,它随时会走火——”
他是个畜牲!我们错看了他,他玷污了爱玛!我应该在他的身上开一个洞,可是这样永远也无法抵消他在爱玛身上加诸的伤害。我的手在颤抖!我怨恨我自己,我从没开过枪,我是个胆小鬼!
“朱利安,枪击他!”
“放下,把它放下!”
两个声音在我耳边交织,像是在我的脑袋里打桩,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们停止了争执,罗伯特趁着这时候夺走了我手上的枪支。爱玛捂住嘴,她差点叫了出来,罗伯特咬牙切齿地对我们说:“快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