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伙伴”二字,比尔的眼睛顿时放亮,“在哪里!?他们都在哪里!?”
邾夜牵起嘴角,“他们都死了。全部——都被你给杀了。”
比尔怔住。
邾夜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死得有多惨吗?有的人□都被你给咬烂了,有的人连皮带肉的被你大快朵颐,更甚至,有的人……”
“住口!!!”比尔忽地干哑的怒道。然后,又像个受到深度惊吓的孩子,畏畏缩缩的抱起脑袋,“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们呢……?”
“这就是事实。”邾夜冷冷地说,“因为你神经不正常。”
“我没有!!!”
“你要是正常人的话,狱警怎么可能会让你每天都吃药。”邾夜的口吻变得有几分犀利,“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抵消你犯下的罪孽。”
邾夜从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利刃,让比尔的承受力悉数崩溃。
受到强烈的刺激,比尔整个人瞬间变得歇斯底里。疯狂的怒吼,狂躁的咆哮撕裂着静谧的空气,在囚仓内震耳欲聋。
不少囚犯听到比尔的暴叫开始争先恐后地发出欷歔声。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血淋淋的画面,以及惊恐的惊呼与刺耳的叫喊。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怪笑声彻底打破了逐渐升温的气氛,一口气沸腾起来。
比尔两手掐住邾夜的脖子,因为暴怒,眼珠几乎快要凸出眼眶。
他要杀了这个男人——!
唯一的意念贯穿着脑海,支配着比尔的身体。
蓦地——某种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深深地嵌进了下腹。仿佛四周的血液都为此染上了厚厚的凉意。
比尔愣神。一时半会儿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紧跟着,又是一下!
锋利的东西刺进了肚子里,然后,从中扩散出来的疼痛火辣辣地席卷全身。
“你……”比尔呆讷地睁大了眼。
邾夜安静地看着他,悠悠地说:“其实我也没权利这样做。不过,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愧疚的话,邾夜并不打算说。因为他认为比尔是死有余辜,就好像自己一样。
比尔垂下眼来,邾夜的手里正紧紧地握着一把用牙刷改造出的柄刀。
难道……他刚才就是悄悄做好这个后,藏匿了起来……
藏在……
比尔看着扎进自己腹部的柄刀,一个接一个的血窟窿里汩汩的血水喷涌而出。
他想要夺过邾夜手中的柄刀,可邾夜又是一刀子猛地捅进去!让比尔的身子顿时震住!
这一次,邾夜的手段明显升级为残忍。那狠狠刺入腹部的刀片在血肉里一阵乱搅,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皮开肉绽,黏稠的鲜血扑哧一下大量喷出!
邾夜眼里掠过浓重的杀意与阴冷。
他慢慢地拔出柄刀,比尔的肠子缠着刀刃被拉出了腹腔。
邾夜冷眼轻视着眼前瞠目结舌的男子,只是那么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推,“再见。”
比尔僵着身子,开膛破肚地被推倒在地。一口血从口里呛出!比尔瞳孔紧缩,瞪着邾夜,喉咙里发出了虚弱而干硬的咯咯声,像是最后的死亡的呜咽。
邾夜看着比尔在自己眼下断气,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甩了甩柄刀上的血水。
用力地吸了口气,邾夜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出戏像是一桩完美的自卫杀人。
昏暗的囚仓内,囚犯们抓着牢门,亢奋地大叫。
然后,有些犯人清楚的听到了邾夜的惨叫声。疼极了的叫喊让他们的肆虐**更加深重。
狱警显然也被这些骚动惊动,他们慢步悠悠地来到邾夜和比尔的囚室前。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惊呆了。
比尔整个人都躺在地上,血水浸染了一声。下腹很恐怖地被搅烂,肠子外流,死状极惨。
邾夜则咬着牙,不断地喘气,无力地坐在比尔身旁。用右手死死地压着被柄刀刺中的左肩,殷红的鲜血正从邾夜的指间不住地流下。因为疼痛和虚弱而惨白的脸色下,那泛白的脖子上还可以明显看到掐痕。
“怎么回事!?”其中一位狱警惊愕。
“他……”邾夜缓着气,很艰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凶器的……他突然发狂,想要掐死我……我死劲推开他后,比尔就摸出藏匿在洗手池下面的柄刀……向我猛地刺过来……我害怕极了,慌乱之中不知道怎么的……”
微微颤动的语音下,是谁也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狱警面对这状况也只好先将邾夜押向医务室接受紧急治疗,之后再另行调查。
邾夜步履蹒跚地走出囚室。尽管这些都是设计好的,可肩膀上那一刀却是货真价实的。火烧火燎的痛刺骨,邾夜冷汗涔涔。
在走出囚仓的一路上,投射到邾夜身上的视线各色。
惊异的、大失所望的、兴奋的,形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