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用力从夏彦之指间拽回自己的衣角,转身快步离去。
从后山走回观中平日也要半个时辰,苏印心中多少还是惦记着夏彦之的伤,脚程快了不少,两柱香的功夫就走到了。
“柳青,陛下在后山被蛇咬伤了,你快随我去。”苏印回房中抓了几瓶药随身带着便领着柳青往后山走。
赶到了地方,夏彦之还算清醒,苏印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若是当朝天子横死山中却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和夏彦之也不知道谁比较冤一点。他赶紧打开那包扎伤口的布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又扶着夏彦之攀上柳青的背。夏彦之伤的倒不重只是毒液让他周身无力,意识模糊,回了观中卧床休养了三日才终于能下地走动。
苏印自打把夏彦之送回观中后便没再去看过他,一切的熬药伺候都交由了观中的小道士代劳,显然是能有多远躲多远的架势,让夏彦之很是气闷。他身子好了之后又开始每天准时准点在草药房等苏印。这么又是几日过去,苏印难得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
“陛下已经在这青云观住了多日,朝中之事都不用操心吗。”
“朝中的事自有丞相替我盯着。”夏彦之有些喜出望外,“你可是担心朕荒废了朝政?苏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替朕考虑。”
“陛下多心了,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苏印心想既然荒废朝政这个理由无法让夏彦之离开青云山,只能另想它法了。这段时间,尽管自己努力忽略夏彦之的存在,但是这一个大活人整天在你面前转悠,哪有可能彻底忽视的呢。长久下去,心境难免不起波澜,这是苏印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倒不如早想办法,让他自己放弃。正想着,方若奇朝着他们走过来,苏印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方若奇看到夏彦之依旧是没什么好话。
“若奇,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苏印笑着与方若奇说道,语气中有些责备。
方若奇愣了愣,从前苏印只会劝她不要总是往外跑,却是第一次关心她来的早晚。她两步到了苏印面前,喜笑颜开道:“今日家中有事耽搁了,明日若奇早些来,也免得印哥哥惦记。”说完还示威地看了一眼夏彦之。
自第一天碰面之后,夏彦之就不再装作是苏印旧友了,他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对苏印的感情的意思,人前人后都黏糊着。方若奇人精着呢,第二天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姓夏的竟然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好在她的印哥哥看起来对此人毫无兴趣,这也让方若奇宽了宽心。
“好。明日早些来,我新研究了一些药膳,你替我尝尝。”苏印温柔地看着方若奇,因为长期服用药剂加上蛊虫的影响,苏印的味觉受损,故而尝不出味道。
夏彦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这些日子不论他和苏印说什么,对方都是温和有礼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即使是那日自己身重蛇毒,也未见苏印有多一份关心,眼下却可以为了气他而故意亲近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夏彦之不傻,自然不会吃方若奇的醋,他只是气苏印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夜里,苏印回到自己的房中,正要更衣就寝,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平时夜里偶有来敲门的无非就是观中的小道士,可能有些什么急事吧。苏印边想着边开了门,却见夏彦之侧身靠在门边。苏印立时就要将门关上,夏彦之抢先一步用手挡住,闪身进了屋内。
“陛下这么晚有事吗?”苏印的语气很是不悦。
夏彦之轻笑一声:“怎么,难道朕想来看看你也不可以吗?”
“陛下,苏印碍于君臣之礼,不便把话说得太明。但是陛下心里应该清楚,早在王府的时候,你我二人就已前缘尽了,时至今日,若陛下对苏印仍存分毫怜爱之意,还请尊重苏印的决定。”苏印虽说得委婉,语气间却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的决定?”夏彦之眯起了眼,“你所谓的决定就是为了让朕知难而退利用方若奇来气朕?!”
苏印心中一动,面上却看不出分毫:“我与若奇相识已有时日,男未婚女未嫁,互相亲睐本是常事,何以到陛下口中变得如此不堪。”
“男未婚女未嫁?!”夏彦之怒道,“若那方若奇知道你曾在朕身下是怎样一副浪-荡的模样,她还会和你亲近吗?”说完他两手紧紧抓住苏印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面孔因为怒气而有些扭曲。
苏印紧紧咬着牙根,他没想到夏彦之竟然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被钳制住的左肩传来隐隐的痛感,那是当时受了箭伤的部位,因为后来处理不当,落下了病根,然而此时更大的疼痛却是从胸口传来,仿佛有一只手揪着苏印的心脏在狠狠拉扯。
夏彦之见苏印沉默不语便凑上前要吻他,苏印将头扭向一边,这个举动又一次刺激了夏彦之的神经,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这十几日的努力毫无作用,是不是直接把这个人压在床上做一次,会更能找回两人往日的温情。这么想着,他腾出一只手控制住苏印的头部,然后蛮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