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我就不姓陈。”
陈氏的声音又急又狠,动作就像饿狼捕食动物似的,在烟云身上又抓又挠,不一会儿,烟云全身就凌辱不堪了,等到叶二老爷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人将陈氏拉开的时候,烟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老太太身体不断的颤抖,这个陈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些年在叶家把她养叼了,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她气的面色发青,抱在怀里的小孙女,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抓成这样,也是害怕的大哭不止,鹤寿堂里随着陈氏的举动乱成一团。
见此情景,刚进门的叶长青也吓了一跳,连忙将呆愣的张氏拉到身后,护在了她的身前。
叶二老爷一把就将烟云紧紧抱在了怀里,看着她脸上的鲜血,还有伤痕累累的肌肤,心里疼的无以复加,眼泪一滴滴的流了出来,看着像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的陈氏,心里激怒不止,上前几步,一巴掌就想甩在她的脸上。
陈氏呆呆的看着这个从来都是温柔如玉的夫君,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满意她,对她关心而疏离,不明白的人都说她是好福气嫁了这么个和气的夫君,可是又有谁明白,他给了她所有的尊重,只是不爱她而已,在他的眼里是从来没有她的,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断的找茬,不断的给他找麻烦才能引起他的关注,才能把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于她的胡搅蛮缠越来越不耐烦了,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一个好夫君,妻子该有的体面和尊重他一样没少给。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想要的这一生唯有他的那颗心而已,可惜二十年的光阴她都没有得到,以前她不懂,只当是他不懂爱人而已,直到这一刻看着他高高抬起的巴掌,她才终于明白,不是他不会爱,只是他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她沉默的闭上了眼睛,既然不能活在他的爱里,那就死在他的手里吧,至于烟云么,她一点都不后悔,她只恨她下手还不够激烈。
然而那一双近在迟尺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徐徐睁开了眼,看见一身青衫的叶长青,清瘦的大掌紧紧握住叶二老爷的手,声音沉痛而无奈。
“二叔,长源出家了。”
只这么一句话,叶二老爷刚刚还揣紧向前伸出的手,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松松的落了下来,唇齿颤抖的问道:
“你说什么?”
叶长青低下了头,看着泪眼模糊的陈氏。
“有什么事,你还是和二婶好好说吧。”叶长青觉得二房的事,已不是他能插手的,现在所有的一起都压在了二老爷的身上,一切不过看他的抉择而已。
“说什么,说什么,还能说什么?长源他出家了,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陈氏痛哭不止,到最后还拎了拳头不停的捶打二老爷的胸脯。
不是痛,也不是苦,叶二老爷一下子就那样瘫倒了在地上,眼前一片恍惚,自鬓角垂下来的发丝更加的苍白,想要说话,但是发现嘴角苦涩,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他想他应该是悔了,好好的一个家,如今成为了这样,他看看烟云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颊,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非要为了一时的情动而去破坏了这细水长流的日子,到现在家不是个家,人不像个人的。
叶二老爷虽然遭遇了这样的人生难题,但是作为高官特有的才干,他处理问题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痛定思痛之后就将烟云送走了,又把烟云生的女儿交给了老太太先养着,从此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谁也不见。
倒是后来叶长青不知听谁说的,烟云也出家了,临走的时候还抱着二老爷不停的哭诉“此生如果不能守在他的身边甘愿出家为尼”,倒是陈氏比他们会想的多,他的儿子只是出家了又不是死了,他就不辞辛苦的每天都往返在叶府和叶长源的寺庙,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感动儿子,让他回家来。
叶二老爷倒是什么都不过问,只是冷冷的心里还是赞成陈氏的做法,也期待着有一日儿子可以回来吧!
只是一年、两年、三年,日日奔走的陈氏没有等到机会,叶二老爷也没有等到儿子回来,年轮不断在他脸上爬过形成一道道褶皱,染白了华发,也逐渐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对生活的感悟有了新的体会,而不再是仕途高官,更多的时候还是想要儿孙满堂、子孙出息吧,可惜这一生这一切就硬深深的糟蹋在他的手上了。
又是一个秋天,又是秋收的季节,这几年他升为阁老把工部管理的更好,几次修缮黄河,都得到了圣上的夸奖,黄河没有水患,百姓们的粮食、庄稼纷纷大丰收,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圣上对叶家也更加满意了。
然而他总觉得还少了什么,走在落满黄叶的林间小道上,心境也有了几分悲凉,匆匆一个人影从他面前闪过,他一恍惚就拉住了他道:
“长青,跑这么快干什么?”
白微微就要生产了,这第一胎可要紧了,叶长青心里急啊,这时候正要亲自去宫里请御医呢,压根就没有注意路上的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