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下了凤族,也让亡魂得以超度。凤族凤君是天后休芫的胞弟,凤君一连生了八个女儿膝下无子可承大位,休芫生下两子本体为一龙一凤,所以凤族剩下的族人一同到南海请二皇子元戊承凤君大位,俍观和休芫尚且在闭关不能拿主意,我便让元戊先去打理着凤族。”
“如此也可。”想起那日在往生海有狐虚最后的一番话,兮扬心中未免一阵唏嘘。“休芫一时冲动犯下的罪过,却让半个凤族跟着遭殃。她这辈子也没成什么大事,倒是生了两个有担当的好儿子,元胥如今暂代天宫事务,元戊既是凤族宗亲,任凤君大位也并无不可,我回去便差人给他拟一道旨意过去,料想俍观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下的决定,他定然不会有意见。”白晔如是说着,看向兮扬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叫人看了忍不住想入非非。
当初一众男神君中兮扬一眼便瞧着他最好看,数万年沧海桑田,这看人的眼光倒是没怎么变,这么瞧着他依旧好看得紧。
这么想来,当初见他的第一眼,他也不是一身紫袍,到底穿的个什么颜色,倒是记不清了。
“对了!方才你和我说话差点就忘了问你——”兮扬看着他忽而想起先前自己差异的事情,问道:“往生海一战你使破空之术取镇魂翕、与妖兽对战、又与有狐虚交手,所耗修为不比我少,我闭关一月又拿回半数神力尚且只恢复了当初七八,你是如何闭关一月便恢复如初的?不对……你这神力似乎比先前还要强大些,难道说八万年不见,你的神力已在我之上?”
“你的神力承自祖神,又历寻常神君不历之劫修成无上灵力,世间谁人神力在你之上?不过八万年时间,我这身神力若不精进些倒说不过去了吧?我有这从极地挖来的碧石,修炼极好,日日在这上头打坐修炼自然恢复得快,你若是不嫌寒凉我叫祝离给你搬到雍圣殿去?”
兮扬半信半疑瞧了那青色大石一眼,想来他没有必要诳自己,便打消了心中疑虑,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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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过后,兮扬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起身要回去,自打闭了这个关之后倒是容易犯困了,何况坐着饮茶实在无趣。
“兮扬!”
白晔在身后叫住她,兮扬脚步一顿,心口忽然跳得很快,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去看他,身后那人还站在原处,嘴角的笑意微微有些苦涩,摆了摆手道:“无事,我就是想告诉你那茶叶要用烧滚了的水泡才出味道。”
“知道了。”兮扬点点头,飞快地转身,步伐快得有些凌乱。
她怕白晔会和她说什么话,而她无法回答。
天降之劫五百年前左右,七音下凡游玩什么也没给她带回来,给了株病恹恹的灵芝草糊弄她,起得她将灵芝草扔到地上踩了几脚解气。想不到白晔竟悄悄将那灵芝草捡了去栽在了她房前的小院里,说灵芝草是有灵性的仙草,不能糟蹋了。
事实证明白晔并未说错,天降之劫诸神陨落,七音几人为了保她一缕灵魂魂飞魄散,她那破碎不堪的元神便到了那灵芝草身上,兜兜转转八万年,在昆仑山重生。
只是她没想到在觉醒之前,那灵芝草竟生了智变作了清婉还和白晔生了一段情,虽说清婉的千年光阴只是她漫长岁月的一部分,但那段记忆也实实烙在了脑子里,昆仑山上绝望的等待,比她过往八万年都痛入心扉。
她还是一时不能放下作为清婉时心里的痛苦绝望,还是不知道面对白晔时如何不想起这个只活了千来年的弱小可欺的自己。
兮扬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的刹那,白晔缓缓垂下了双手,乌黑墨发变作淡紫色,在日光下泛着光泽,紫色眼瞳镌刻着古老的上神印记,这是他神力修炼至鼎盛的模样。
隐有苍白之色的双唇轻轻张合,无声地说出“保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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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行出竹林小径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常合,长裙曳地,步摇金钗。
这样的打扮,倒是不如一身戎装顺眼了。
“哟!舍得出来了?我去你那寻了几次都被你那小胖鸟赶了出来,若不是知道你真的在闭关修炼,我就把你那门拆了闯进去了。”
常合远远地就抬高嗓门开始打趣,行得倒是比以前慢了许多,也稳了许多。
“你怎么这打扮了?我瞧着都不习惯了。元胥那小子逼着你换的?是不是怕你比他英勇让众仙嘲笑?”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换的。那日在妖界他挡住凶兽护我入妖皇宫殿擒连清,他自己被逼得历劫飞升,我是真的怕了,战火无情,若我晚了一步他可能就万劫不复了。如今他高坐凌霄殿代掌天宫,我理当卸下战甲为他研磨润笔,何况,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肉,更不敢去拼命厮杀了,走路晃一些都怕掉了。”
“果真?”兮扬望向她平平的腹部,身边从无有孕之人,倒是觉得惊奇。
“果真啊,去妖界打仗之前就有了,当时没发现杀得凶狠,这娃娃也算给他娘我争气,这都没掉。半个月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