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虎肿着腮帮子连连求饶。
姜淮这才罢了手,“这是其一,其二,你从哪儿弄得酒来,昨个我拢共命人采买十一坛子,你这可不止这数”
二虎一听,脸色彻底白了,看着姜淮犹如看着地狱来的罗刹,便听她口吐言道,“违纪者,按军规处置!不留!”
“将军——”
姜淮从庄朔手中拿回了铠甲重新穿上,面无表情地审视,连执行棍刑时都是亲自主持,一眼不眨,唯有惨叫声连天。如此,姜淮一战成名,得了个玉面阎罗的外号,军心大定,至少没人敢被揍成那面目全非的样子
庄朔难得机灵了一把,端了热水殷勤往姜淮帐子跑,对姜淮是彻底服了,敢情让自个买酒是为了坑人,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漂亮。
姜淮净手,发现他的目光停顿在了自己胸前,直接把巾帕甩了过去。
庄朔接住,嘿嘿讪笑,“还真一点都瞧不出,阿妧,你就是生错了身子了!”
“滚——”姜淮没好气。
正是说话,有通报信使来,姜淮忙得掀了帐子迎出去,迫不及待地拆了展开,脸色兀的白了。
第43章
信是从京城来的, 当是在姜淮出发后不久, 摇光使人送来, 道尽了京城几日发生的。说来好笑, 平阳王府一门忠烈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岌岌可危,而那原本下在牢中的徐清风却因其女徐宛屏意外救了皇上乳母, 又一出削骨赎罪的举措孝感动天。最后徐家的案子圣上还是酌情发落了, 罢官抄家,沦为一介草民。
而真正令姜淮揪心了的, 是闵儿
“那乌勒算个球,凭什么说和亲就和亲!凭什么让”庄朔简直是要气疯了, 红着一双眼一拳砸在了墙上,骨节处都见了血。他后面没说的, 是凭何让闵儿去受罪,又怎么会落得掉了千刃崖尸骨无存!
是啊,为什么让胆子小得连打雷都怕的闵儿去。姜淮怔忪, 神情又恍惚得很, 好像还是在苏府的时候,闵儿同她说以后两个寻郎君那也是得离得近, 不出京城就能碰着面儿,往后还能处一块。
“最好就是嫁两兄弟,我们成妯娌”
“闵儿”
“嗯?你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你想得可真远哈哈哈,上你家提亲的都快把你家门槛踩烂了, 也不知最后能是哪个幸运的把你娶了”
那时戏言历历在耳, 眼前的信件就愈发不真实。闵儿好端端的, 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了
就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哦,那小妮子一贯是个替旁人想的,自个不在,怕是受了委屈都不敢同旁人说道的。可那乌勒王子为何会半道上反悔,又是怎的令闵儿以死相逼,还有那来劫亲的又是何人,一堆问题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聒噪,吵得天崩地裂,姜淮扶着桌案的手愈来愈紧,青筋毕露。
南召乱,朝中亦是,可为何累及的都是无辜的,那乌勒王子竟还能腆着脸说是大梁有谋害之心,讨要说法
“欺人太甚!他们欺人太甚!”庄朔咬牙切齿,“那帮龟孙子就是瞅着机会,阿妧我去把那害了闵儿的剁个稀巴烂!!”说完就往外冲。
“站住——”姜淮一声厉喝,庄朔就定在了门口那处,僵挺着身子鼓着气不回头。
姜淮凝着他背影,良久,沙哑着嗓子道,“你现在去,名不正,言不顺,会有麻烦。”且不说单枪匹马去的有危险,更遑论现在大梁国君虚弱,几方势力虎视眈眈,南召不就是趁了这时机的。
“难道就让闵儿白死了?”庄朔捏着拳头,恨意不平,只好像姜淮要说个是字就立马翻脸走人。
“闵儿不会白死。”姜淮垂眸,仿佛是在压抑什么,瘦弱的肩头微微颤动,“我保证。”
一抬眸,眸中血丝满布。
她一定会让那些凶手血债血偿!
庄朔远远瞧着,打心里头难受极了,就连他都那么难受,何况是阿妧最终只是点了头,“反正我以后跟着你,你说打哪儿就打哪儿,杀得那帮龟孙子片甲不留!”
姜淮现在是走不得,若是能走,就像庄朔说的,直接把那些个混账东西剁了,可偏动不得,如何不是窝火的。她手中的茶盏化作了粉齑,掌心糊开了血色,收握起。
“阿妧”庄朔瞥见那一抹血色更是担心,正要唤军医来却被止住。
“让营卫长进来。”姜淮沉声道,此时眸子里暗涌尽退,依然是少年清俊模样,可明显有什么不同了。
夜深,一轮血月高悬于空,很快又被乌云蔽去,落下一片乌蒙阴翳。西北的风再如何都有股凉薄的味道,深夜犹甚。一行人着夜行衣,飞速行进,搭人梯越墙杀人,几乎是一气呵成。
那为首的扯下面罩,仿佛是戴不惯那东西,月影余光下仍是可见一张白腻小脸,正是姜淮。
“对方狡猾,未必得到的就是真线索,但现在只有一试,就按照先前约定的那样,我去西面,时辰到尽数退出可知!”姜淮选的这队,是选之又选的精兵,她起意突袭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