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是极聪慧的,对什么都冷淡,唯有一人例外。撇去那个,对谁估摸也就是走个远近的问题,她说一阵也好。
“许那姜七郎真能把平阳王找回来,大家都平安无事,她这病也就好了。”
司马琰似乎是陷入了她的话里头晃了神,良久才嗯了一声,轻哼作回答。
“对了,六哥这趟回就不走了罢?明年行了冠礼就要封番,可更看不着了。”萧令仪拄着下巴像是突然想到了问。“听皇叔说,皇上对你带回的神药很是受用,近来也频频召你入宫,想是希望你多陪着的。”为此,就连那位如夫人也一跃成为如贵妃,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琰颔首,“我也只望能为父皇分忧罢了,暂且不走了。”他顿了顿,嘴唇嚅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提了告辞。
萧令仪相送,到了门口,道了一声,“六哥保重。”
司马琰顿住了身影,像是有些诧异,再看她切实望着自己不掩担忧的样子,终是扬起了稍许弧度,“嗯,回去罢。”
萧令仪杵在门口遥遥望着那背影消失在视野,融入进一片黑暗中,那一点温柔之色一点点褪去,化作一片冰冷,暗暗攥紧了拳头。
南召为何起兵的平阳王府如何垮的五哥是因何败的道了最后不过因果二字,只是这因果已经牵涉了太多人,也不是她能阻止的了。
她拖着疲累的步子往姜少羡那屋子去,却见那人一身单薄白衣站了屋内,仿佛就在等着她来,一见她便道:“阿姐出事了,要么你带我去,要么就让我自己去。”
“”
夜风凉透,似乎还卷着不可见的细微尘沙,从伤口掠过,都能带起细密疼痛,姜淮随着那僵持感觉到力气正在流失,却不敢放松一星半点,可仍是落了下风,那人就像是猫抓了老鼠当逗弄玩的宠物似的不急于一掌拍死,反而看着她的样子发笑。
她的右手为了摆脱桎梏脱臼了,这会儿垮在一侧,另一手扶着狼狈躲闪,愈是如此,心底愈是清楚自己并不是这人的对手,甚至落到他手里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不行,她还没找到父亲和哥哥,还有人在等自己回去她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被这念头激着,姜淮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跟那人再度交了手,企图寻了破绽逃离,奈何那人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含糊笑了一声,用那不甚流畅的汉文说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那两道身影缠斗在一块,一高大俊挺,线条冷硬带着侵略的俊美,一翩翩清越,俊逸出尘,就连交手都显得赏心悦目极,更遑论那名男子是一手谦让,仿佛就是为了让她尽兴了似的,半点看不出凶险。
可姜淮却是被逼到了绝路,那口气快撑不住,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而对面男子仿佛就等着她支撑不下去的那刻,脸上神情显露愉快。
变态——
“你斗不过我的。向我投诚罢。”
“你休想——”那倏然欺近的身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牢牢钳制,姜淮被扼住咽喉,那频临死亡的感觉太过清晰,几乎难以喘息。
砰——砰砰——
巨大的爆破声在不远处响彻,轰得地面微微颤动,姜淮在昏过去的一刻被放开了桎梏,踉跄半跪着稳住了身子,耳畔轰鸣声不绝,伴着漫天的火光重影,血水混着汗水模糊了眼前。
只瞧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急冲自己而来。“阿妧——!”
第45章
姜淮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头扑面的热浪一波一波袭来, 整个人被炙烤得昏沉, 却舍不得从梦里醒来, 那道身影踏着火光而来,如身披万丈霞光, 耀眼夺目至天地都失色。
可终归是梦, 姜淮醒来望着头顶的帐子出神好一会儿,咧开了一抹苦笑。能来的, 除了庄朔还能有谁
此时,军帐外兀的传来动静, 姜淮掠了旁边隔着的外衫罩上喝问了一句“谁?”。
“是我。”庄朔的声音响起,却是规矩候在外头。
“进来。”姜淮听着声音瞬时垮下了肩膀, 身子一放松才骤然间觉到痛,是浑身骨头都被打散了重新拼凑的痛,疼得她趁着没人龇牙咧嘴了会儿, 直到庄朔掀开帘子进来时立马端得一本正经。
“怎么样, 感觉如何?军医说你右臂那扭伤得厉害,还有好几处凶险的, 堪堪避过要害,不然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庄朔说道。
姜淮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乌鸦嘴,可不差点就栽在了人家设好的陷阱里头, 不过眼下问得还是最紧要的事, “咳我这是怎么回事?”
庄朔显然不是聪明那挂的, 左右没领会她那意思,“啊?”
姜淮一指自己身上,那里头仅剩单薄的亵衣,难得起了一丝羞臊。
“嗐,你说这个,反正又没啥可看的,瞎紧张什”庄朔话没说完,迎面就砸过来一木枕手快接住,“嘴没兜住,阿妧别动怒,你这情况是一等辛秘,自是不能让人发现的,我找了个哑婆子给你换的。”
姜淮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