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沃日!
怎么能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谭景明将心里的小粉花掐死,捂住鼻子兀自镇定道,“大哥,咱不认识。”
“阿明,”他笑得更加温柔似水,“这些日子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念着你呢。”
小粉花,死而复生,漫山遍野。
谭景明,阵亡。
离开酒肆,谢愚牵着谭景明装作情人走过整整一条大街,才拐进幽深不见人的小巷里。
说时迟那时快,谢愚那柔情似水的脸突然就变成了茅坑里最硬的那块石头。
那一刹那,谭景明似乎看见了他头顶的奥斯卡最佳男主光环。
谢愚抄手看她,“你这些日子打着本王的名号在做什么?”
谭景明转过身,一头磕在墙上,将脑子里那个假的谢愚磕出脑外。
谢愚:“……”
“王爷啊,”谭景明回过身,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下,“您能给我条活路吗?”
谢愚挑眉,“钱是我逼你借的?”
谭景明:“……不是。”
“衣服是我抠坏的?”
“……也不是。”
“知麻是我带坏的?”
“……”谭景明抬起头,“芝麻?能吃的那种?”
谢愚挑起嘴角,冷冷地笑了。
“王爷啊,”谭景明摊手道,“草民只是在完成王爷交给草民的任务。”
“任务?”
“元宵灯会,我得拿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吧?”谭景明道,“王爷要不放心,咱约个时间检查一下?”
“所以,王爷答应要去检查?”
“他没答应,估计没空,”谭景明转过头,“学长,这个伴奏只用唢呐是不是忒单调了?”
“这……”陈立轩在屏幕上滑了滑,“你不然还能搞个架子鼓来?”
谭景明皱着眉头,“不大好弄,要不我再去怡红院一趟,借两个琴女来?”
陈立轩摇头,“古琴不要,太高冷了。”
“你们俩!”一支毛笔从天而降,砸在陈立轩头上。
谭景明赶忙把小狐狸按到案几底下,收起显示屏。
“小芝麻,你怎么就打我不打她?”
郑桑黑着脸抄了个砚台砸过来,“告诉你别喊我芝麻!”
“否则让我喊你名儿么?”
郑桑阴阴笑了两声,“你敢?”
“不敢不敢,”陈立轩恬着脸凑上去,拽着他的袖子,“小芝麻,别生气了。”
“滚!”
谭景明干笑着往一边挪了挪,却见郑桑阴沉的视线冷不丁扫过来,当场在原地僵着不敢动了。
“谭姑娘,”郑桑皮笑肉不笑道,“明天就要开始建后院了,你图纸规划完了吗?”
“不是说十天后?!”
“那是原计划,”郑桑缓了缓脸色,“这些日子多亏谭姑娘规划得好省了不少时间,明天就能开工修后院了。”
谭景明在陈立轩怜悯的视线中,一头磕在案上厚厚的图纸上。
直到亥时,谭景明才勉强规划完明天要用的部分,揉着酸痛的肩膀离开商事厅。
按理来说,她本可以顺理成章直接住下,可不巧的是临近年关,负责夜间打扫厢房准备热水的下人告假回家过年,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连口水都没得喝。
谭景明抱着早已熟睡的小狐狸合上商事厅的大门,一路踢着小石子往城郊走去。
阴云蔽日,不见星子。
凉风从领口灌进里襟,凉的很,但谭景明也没多余的钱做衣裳,手头剩下那点破钱还债都来不及,家中还有老母得照料,真是捉襟见肘。
谭景明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口气跑回家。
可一口气吸进,却隐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第10章 跳舞第十
小狐狸醒了,从她怀里攀到脖颈上缠了一圈,然后把抖抖索索的脑袋拱进她的衣襟里。
谭景明捏了捏它翘在外头的尾巴,“怎么这么胆小?”
小狐狸嗡嗡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是大人您胆子太大了!”
“讲不定是杀鸡呢,怕啥。”谭景明说着,改了方向,顺着血腥味浓重的地方走去。
小狐狸吓得抖如筛糠,“大人……”
谭景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周遭的一切静如止水,它颤抖的声音就像一块落尽泥潭的石子,连水花都不曾翻出。
小狐狸从谭景明领口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啊……”
谭景明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丫低个头!”
一柄泛三尺长刀抵在谭景明的后心口,明晃晃的刀刃冰凉地倒映着来者不善的视线。
小狐狸吓得直接从谭景明肩上掉下。
谭景明心底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