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栏杆用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一边说:“我何夕夕,是帝国第一大军火贩的老大,曾杀人无数,下令将几千人活活烧死。”台下一片哗然,张云深惊恐地看着她,别说了,不能再说了。
何夕夕仿佛一心求死,继续说:“我贩卖军火,给军队,散团,还有别国!杀人罪、叛国罪,还不判我死刑吗?”她冷笑着看着法官。
法官看向严光,责怪的眼神:“叛国罪,本院无法受理,需交至上级法院审理,退庭!”
何夕夕仿佛大功告成一般,满意地笑了,张云深咬着唇看着她被带走却只是愣在原地,一切都不是他预想的那样,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如果转移到上级法院,他更加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你不是答应我放过她吗?”他冲走过来的严光大声责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说着拽着张云深向外走去。
上了车,严光边开车边解释道:“何夕夕自己招供,我有什么办法。”
“还有别的办法吗?”张云深问。
“没有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接受这个事实吧!”
张云深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模糊,他闭上眼睛不想让严光看见,而在前座的严光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弟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般田地,很心痛也很生气,严光觉得这一切都是何夕夕造成的,还是赶紧将她解决了才无后顾之忧。
“我龙生此生因结识各位而无憾,老大保重!我等先走一步。”龙生冲着另外一个方向大喊道,这法庭上一见即是最后一见。
大毛也噙着泪喊道:“老大,你别怕啊,别哭!”三叔抹了抹泪说:“走吧,小老大才不会害怕呢!”
身后传来三人的声音,何夕夕停住了脚步,她说过要保护他们的,说好要共生死的,她没有保护好月音,如今连他们都保护不了,这一声声的“老大”刺痛她的耳朵。
她输了,彻底输给了张云深,这一生竟然都败在这个人手上。因为他而接下这个让她随时会丧命的位置,也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后也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何夕夕一步一步迈入深渊,路上都少不了张云深的推波助澜,而她竟然还可笑到想与他过平凡的日子。
狱卒推了推她,示意她往前走,何夕夕收起眼泪迈开步伐。
深夜十分,天空竟然下起了雨,声势浩大,伴随着滚滚雷声,何夕夕缩在角落里,冰凉的墙壁,不知从哪儿渗进来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
她没有睡着,因为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枪决了,她必须醒着,必须送他们最后一程。雨下了一夜,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直到天亮也还在下。真是应了这景,三叔、龙生、大毛踏上邢台,跪坐下,水珠在身边跳跃着,顺着脸颊往下落。
龙生大喊:“来世再做兄弟!”大毛和三叔也一同说:“来世再做兄弟!”
“啪啪啪”三枪,三个人,何夕夕心里一惊,雨声雷声那么大,却依旧掩盖不了枪声。泪水顷刻而出,划过脸颊、下巴,滴落在衣服上。
好了,没了,这世上再无亲人。她终于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快了,等等我。”
听闻了法庭上发生的事情,齐名立刻冲到张云深寝室,门都来不及敲,猛然推开门:“前辈!前辈!我都听说了,何夕夕她……”张云深全副武装站在他面前,正将弹夹往口袋里塞。
“前辈,你要干嘛?”齐名慌了。
张云深不顾他,继续收拾着:“计划必须提前!她下午就要被转移,只有这一次机会。”
齐名想了想转身就跑。
张云深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走了也好,不然会被连累到。”
转移何夕夕的车子下午三点到,从这里到市区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他必须埋伏在路中,看准机会劫车。
三点,一辆装甲车开到了牢房后门,不一会儿何夕夕便被带上了车。行驶过程中会路过一片荒野,没有人也远离警局,这里最方便动手,而张云深早早地就埋伏在这里。
“前辈!”齐名悄悄地挪了过来,把张云深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齐名拿出枪放在地上,然后趴下一动不动,说:“我来帮你啊!”
“胡闹!”张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赶他走也来不及了,悄声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去,等到事情结束了你就走,听见没?”
“奥!”齐名很高兴没有被赶走,对于劫囚车他还是非常紧张激动的,也希望可以帮助前辈成功,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你这枪里面是什么子弹?”张云深问。
齐名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子弹不就是子弹吗?“就一般的子弹啊。”
“实弹啊?”张云深问,齐名茫然地点点头,张云深啧着嘴责怪道:“这都自家兄弟你用实弹?”说着扔了把抢给他。
“你这里面是什么?”齐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