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闻到血肉腐败的恶臭,他想到特纳先生,那人的命运让他愤怒,那种苦难绝不该再继续。
他们继续向前,接着来到了那怪物巢穴。
麦克最近一个月见过很多恶心的地方,或是可怕的场面,这儿在他的见识里也能名列三甲了。
这里是个淫窟,但这个词绝对不足以形容它扭曲的本质。
当他们走进去,能看到地下潮湿的大厅中,所有的人在跟所有的人做爱,样子极度疯狂,好像困在永恒的高潮状态。一些姿势根本不可能,一些人的肢体早已扭曲和断裂,可又长成了新的畸形模样。
猎物们眼中带着狂乱和痛苦,大部分是空洞和麻木,他们没有办法停下来,彻底被情欲攫住,他们中的一些皮肉已经粘连到了一起,四处都是血和内脏组织。
其中一些……麦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受到了惩罚,看上去就像是人体蜈蚣的现实版,一些还要更恶心一点,因为加入了太多黑暗的想像,并具有实施的能力。
如果说他刚才还有欲火未尽,现在已全数熄灭,只觉得想吐。
麦克觉得这景象的烙印会永远打在他的灵魂里,让那里变得更为黑暗,他脑子里已经充满了这样的伤痕,那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损伤,他永远也不会是以前的自己了。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一切就要结束了。
看到这一切,他倒惊奇于特纳先生还能保持人类的形状,他本该至少毁了他的双腿,或搞坏他的脑子。
这些天他见过很多这类的东西,欲望变得毫无节制,然后变成一摊子噩梦。
麦克走进这片恶心的区域,然后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交媾森林深处的黑暗,他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曾经在那里呆过很长时间,他心想,虽然末日到现在才短短三十天,但对来说他比一辈子还久了。
他看着那里,感觉很久以前那里发生的事,感觉到那些邪恶和绝望的念头,那些想法像刀子一样刺进胸口,他觉得恶心,却没力气去吐了。
特纳先生——那个他小时候,满心羡慕看着他教克莱尔骑车的特纳先生——就在角落一个破旧的床垫上,被一个怪物一次一次地侵犯。
它多刺的阴茎总是在他身体里,不断顶着他体内无数的敏感点,都是它改造出来的,每碰一下都让人发疯。
他根本没法做任何反抗,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呜咽和尖叫,如同野兽般呻吟,再无理智,张开身体,乞求更多的侵犯。
他只能承受所有那些东西,只能被毁掉……
在这痛苦之下,是那怪物的念头,一片恐怖偏执的底色:想要想要好想要想要一切想要他的一切想碾碎了吃到肚子里怎么都不够怎么都不够——
麦克还是吐了出来,艾德帮他拍后背。
“我没事,”麦克说,“我们必须找到他。”
他们继续向内深处,在无数纠缠肢体的深处,麦克尽力封闭自己的大脑,不再接受任何念头,他会疯的。
没走多远,听到细微的咀嚼声,麦克怔了一下,朝那边走过去,穿过这群人他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从麻木、呻吟、哀号、恳求或狂乱的肢体中穿过,然后在角落看到那个之前追捕的邪恶生物——相比起这地方,居然也没有那么邪恶了——那是只背着灰色恶心外壳的臭虫,大概有两米长,呈雪茄状,长着长而细的腿,正趴在墙角,啃食一具改造过的躯体。
那躯体没有四肢,取代以……别的东西,它正在吃他的脸。而他似乎还没死,想必是经过改造的缘故。
它一边吃,性器仍深埋在尸体之内,产下后代,在它们刚刚诞生之时,又全部吃掉。
那一刻麦克甚至没想到他的能力,他拿起手里的枪托,朝着它脑袋砸过去。
它的脑袋被砸开,血、脑浆和骨头溅得四处都是,他砸得那里什么也不剩了,也没法停下动作。
接着他被一只手扯离,艾德说道,“别看了。”
麦克退了一步,肩膀碰到艾德的,感觉到他的体温,心情镇定了一点。
他说道,“他呢?”
艾德做了个动作,麦克跟上他,两人默不作声地前行,转过几条走廊,这座地下区域被弄得像座宫殿一般,但有些区域又像粗鄙的地牢。
麦克想起进来的那道小门,开的地方莫明其妙,他意识到那是这里某个玩物的愿望,而这片区域本来是没有出入口的。
艾德带他转了好几个弯,还越过一片湖泊般巨大的浴池,来到一处锈蚀的小门前,说道,“他带着那个人从这里逃走了。”
麦克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他都不大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他好像知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问,他自然有一套推理方法,世间所有的秘密像都简单地摆在眼前。
看出麦克的疑问,他说道,“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监控录像,我看了一下。这种人喜欢监控录像。”
麦克点头,一解释起来真是再简单不过。
艾德低下头,摆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