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技巧——虽然大部分时间时他是被勾搭的那个——怎么找乐子,又怎么让别人快乐,它们简单快速,浮于表面,来来去去,不过困于自己那一点微薄又无法放弃的渴望之中。
但这一次,他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是因为酒精、聚会或是自己也不明白的突如其来的焦虑,因为渴望讨好某个人,希望得到爱与价值,稀里糊涂地去做任何别人希望他做的事。
“快点。”麦克说。
艾德笑起来,分开他的腿,把自己挺立的阴茎慢慢插了进去。
麦克张大眼睛,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填满了,那一刻,他们的身体的思想交缠成一团,他无意识地紧紧缠着他的腰,那人的性器在他身体里,两人间没有一丝空隙,私密之处的结合带着一点酸麻的疼痛……艾德退后一点,另一个男人性器在体内活动的感觉让麦克哆嗦了一下,然后艾德一挺身,完全撞了进去。
他抓着艾德的手指猛地收紧,“啊!” 的一声叫出声来,脚尖都绷紧了,酥麻如电流一般,从他撞击的部分传遍全身。
他们在这个世界角落安全屋的简陋床垫上,完全结合在一起,艾德一次又一次挺身,每次冲击都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他觉得自己被这快乐涨满了,从毛孔里溢出来,不知如何是好。
艾德吻掉他眼角滑出来的泪,他除了抱紧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不熟悉这样的快感,只能不知所措地承受着,惊叹于世界上有如此的快乐,然后被快感彻底淹没。
安全屋的不远处,似乎传来某个怪物的嘶吼,两人听而不闻地继续做爱,反正这些东西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疯狂的世界被丢到一边,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麦克曾觉得找人上床是件可怕的事,谁知道你遇上的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搞砸,在他看来,搞砸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在他看来,自己总是不够好,而别人的态度看上去总是很可疑,世界充满了残缺和迷惑。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会搞砸的,他找到那个人了,在末日的最后几天,他找到了。
他紧紧抱着他,像抱着这辈子唯一重要的宝物,他们完全结合在一起,在一次一次的撞击中寻找快感,他从未想像会拥有这样的契合,不会出错的,一切再完美不过。
好吧,他是第一次,但他知道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样的。
他不再想要其他的,没有了曾经纷扰繁杂、难以抉择的梦想,好像自己可以拥有很多,他只想要这一个。
这不是末日最后时光时两人随便凑在一起打上一炮,或是迷迷糊糊地互相安抚,只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知道他们相爱,这更像和平时代那种互相扶持、温柔甜蜜的爱,和这绝望的情况一点也不相称,但他们仍旧在这疯狂时光的最后一刻,无视外面无尽的黑暗与荒芜,忘我地缠绵着。
他们小心又放纵,温柔又不顾一切,好像这是唯一的世界,唯一需要关心的事,心里都是满满的爱与满足。
灯泡没炸——麦克很安慰——它们灼灼发亮,屋里如同白昼,肯定超过了本身该有的亮度,不过世界无视了这件事。
这事儿结束后,麦克满脑子不知所谓地想着:我终于摆脱处男之身了,乌啦!
他知道艾德能听到他在想啥,他们都是一级脑变异者,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特别是他想得这么……响,还在脑子里开了瓶香槟!
艾德凑过来亲吻他的头发,“我就说你不会到死都是处男的。”
“我一直幻想这时候会干点什么庆祝一下什么的。”麦克说。
“开派对恐怕凑不够人,不过我等会儿可以给你做顿罐头餐。”艾德说,“也许我们能找到瓶香槟。”
麦克笑起来,“我很期待。”
他又凑过去吻艾德,觉得怎么也亲不够,他手臂勾着那人的脖颈,他金发挠得脖子痒痒的——而且真是好看——肌肤相贴的感觉舒服极了。
算起来,他们相识不到一个月,但那接触带着难以置信的亲密,而这一小块区域便是他们的归属,在这里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地方。
在肌肤相亲之中,在那些交谈与亲吻中,一切都完整了。
结果艾德的确给他做了个顿罐头大餐——而且真的找到香槟了——屋子里热得像夏天,他们冲了个澡,穿着衬衫,赤着脚,在一个凑出来的小桌子上吃饭,还没吃完,就又滚到了床上。
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概可以归纳为:他们没完没了地做爱。
他们彼此不断地亲吻,躯体交缠,好像这是人生中的唯一,好像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对平凡世界的小情侣,人生中所有的一切就在这里了,他们甜言蜜语,面带微笑,眼中带着恋爱之人的光芒,怎么腻歪也不嫌烦。
一切显得圆满无比,他们以前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没有现在的这么好。
不做爱时,他们就在床垫上耳鬓厮磨,细碎地亲吻,有说不完的话题,什么事儿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