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方亚熙不接话,只是贼兮兮地笑着瞅唐尧,唐尧笑道:“所以,想请老板牺牲一下,帮我们一把,贡献个人出来。”?
孙无虑对他们的用意早已猜了七八分,他微微一笑,缓缓道:“这事儿老板帮不了你们,当事人自己拿主意。不过,你真要找她的话,说清楚主要对接人和各个竞争对手,另外,让姑娘歇歇好好过个年吧,年后再换将也不迟。”
“没问题,年后我去谈。”唐尧在会议桌轻轻一叩,又开了个小玩笑,“好不容易约到了邱梦远,午饭你必须去刷脸,挽救一下你明君英主的名声。”
孙无虑哈哈笑着答应。
散会后,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他留下唐尧,聊起打造全新生态系统的战略方向,唐尧有十五六年从业经验,看问题比白天蓝更深刻,正因为如此,也比白天蓝更悲观,开口就给他泼冷水:“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过,但时机还不成熟,因为我们没有主动权,主动权在政府手里,而他们的改革,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真要做的话,任重而道远。”
孙无虑笑道:“我知道困难重重,但这本身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们又力所能及,那何乐而不为呢?”
唐尧笑道:“作为一个企业家,你应该想的是如何赚钱。”
孙无虑笑道:“对百姓有好处就会有市场,有市场就能赚钱,而且,我们也没必要按照传统的思维方式来做这件事,白天蓝说了,互联网时代,羊毛出在猪身上,让狗来买单。政府现在采购公共服务,也流行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财政支出更少,企业的风险也更低。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具体的商业模式我想得也不是很透彻,以后可以再参详参详。”
唐尧凝目沉思,半晌后笑道:“这个战略大方向没有问题,近几年的可行性我得再研究一下,如果你有毅力打持久战,那多半可以干。”
他几乎是看着孙无虑长大的,知道他天性里就颇多浪漫与艺术因子,否则也不会放弃经管类专业而去读建筑设计,难得的是,在经过这几年的权力争夺与战场厮杀后,他的理想化不仅没有被消磨掉,反而日渐浓烈。这种抗同化能力让唐尧十分佩服,也乐意守护,毕竟他自己都已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浸得面目全非,正因为举目望去遍地荆棘才显得玫瑰有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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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蓝睡到十一点才醒,去洗漱时正好撞见陈姐在准备午饭,彼此笑呵呵地打个招呼,没多久又接到孙无虑电话,说要见个大客户,让她自己乖乖吃饭。
白天蓝挂断电话,怅然若失,两个人形影不离地呆了半个月,分分秒秒粘在一起,忽然分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急忙敲敲脑袋,逼自己尽快回归现实生活。
和陈姐一起吃完午餐,她立刻回家拿车,准备去林家找母亲,给她个惊喜。不料,一开门就撞见这么个场景,一位中年男士站在椅子上换灯盏,白太太站在下面递东西,两人一边忙碌一边聊得火热。
看到她进来,那两人都呆若木鸡,白太太的表情除了愕然之外,还带着惊喜与忸怩,复杂得都忘了跟女儿打招呼。
白天蓝只怔了半秒,笑容就漾开来,灿烂得像一朵花儿,先叫了一句妈,又连声叫着叔叔,热情又殷勤地向那中年男士问好。
白太太把那男士拉下来,笑着介绍道:“这就是天蓝,天蓝,这是杨叔叔。”
白天蓝笑嘻嘻地卖乖:“杨叔叔好,杨叔叔坐,我给你倒茶去。”
白太太在她手臂上轻拍一下,赧然嗔道:“茶几上不是茶?瞎折腾什么,坐你的。”
白家母女坐在长沙发上,杨文忠坐着拐角的独人沙发,他瞧着六十不到的年纪,高耸的鼻梁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犀利硬朗,可头发已然花白,脸上也有不少皱纹,尤其额角几道非常深,给整个人都增加了不少沧桑的苦味,好在他个子够高,人也精瘦,穿的衣服虽然朴素但收拾得干净挺括,所以看起来也蛮精神。
白太太解释道:“我恰好今天休息,过来帮你打扫房间,没想到灯坏了,就让你杨叔叔帮忙修修,他自己开五金店,有手艺,专业!”
杨文忠木讷寡言,听白太太在女儿面前给自己挣分,感激地看她一眼,却又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愈发显得局促不安,白太太看了出来,又闲聊了几句,就送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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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蓝一把抱住母亲,嘿嘿直笑:“第二春了,哈?”
白太太笑骂道:“死丫头,拿你妈开涮!”尽管骂着,却还是把事情大致讲了。
她在林家服务时,某天水龙头坏了,便去附近五金店找杨文忠来维修,修好后留了他的电话,已备不时之需。后来某一晚,林太太突发急性胃炎,他儿子电话一直打不通,路口打车许久也没打到,她在城里认识的人大都是一起跳舞的老太太,帮不上什么忙,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尝试的想法打电话给杨文忠,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开着自己的捷达把林太太送去医院,还陪她守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又帮她们买了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