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两人没有防备吸入了太多弥漫的毒雾,有些体力不支。饶是如此,也强撑着剿灭了在场所有的死灵师。
罗萨里昂在战斗中伤了一条腿,看着伤口很深。长长的一道口子从大腿蔓延到了膝盖,粉红的皮肉都翻了开来,汩汩的冒血。卡西诺心急,连问着有没有事疼不疼,说着扯下了自己衣襟的下摆,手忙脚乱的要给罗萨里昂包扎。罗萨里昂哭笑不得,让他不要太着急,魔导师的自愈能力都是很强的,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卡西诺不说话了,只顾着仔细查看罗萨里昂的身体有没有其余的创伤。罗萨里昂按住了卡西诺的手,安抚道,“真的没事,没事。”他察觉到有些异样,发现卡西诺的眼眶竟然已经有些微微的发红,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肯哼出一点声音。
罗萨里昂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他不善言辞,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何况眼前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卡西诺。罗萨里昂只能木木的抱住卡西诺,一下一下,温柔的拍打卡西诺的背脊。
“哥哥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卡西诺的声音闷闷的,语气活像一个委屈的孩童。
“不是你的错。作为魔导师,有时候就得这样。”罗萨里昂的嘴角噙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转而,他感到卡西诺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松,站了起来拦在了自己身前。
“你们算的时机可真准啊,我和哥哥差点就没命了呢。”纵是卡西诺背对着自己,罗萨里昂也能想到自家弟弟一挑眉,嘲讽的表情。
在卡西诺挡住的间隙中,罗萨里昂认出了是那群临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死灵师。
那群灵师将一只雕刻着盘踞蛇纹的面具丢在了卡西诺面前。罗萨里昂支着剑勉强站了起来,走到卡西诺身边,看了一眼脸色大变。那蛇纹面具他是眼熟的,当初他故作俘虏被抓去见卡西诺时,那里三三两两的死灵师便是佩戴着这幅面具。大抵是那群追随卡西诺的死灵的标志之类的。
卡西诺捡起来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又嗤笑一声,将它掷在地上。
“这是仿造的。”
那群灵师似乎是不信,但谁也没有上前捡拾起那面具。
“你们再对我怎么有意见,也不要随便拿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东西就指摘到我头上。当初跟在我手下的那群人,他们的面具可都是精雕细琢,毕竟我也怕丢了排面。”
这话听着像是插科打诨,罗萨里昂却心知卡西诺所言非虚。这位十足麻烦的弟弟虽然成长于堕落的街区,却有着和生长环境格格不入的严苛的审美。是个连衣袍上的绣图案的针脚都不能马虎的主。罗萨里昂记得刚刚把卡西诺带回寝殿的时候,他还不留余地的批评了罗萨里昂对于室内装饰无趣又老套的审美,并且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修改。纵使罗萨里昂再不想承认,他的寝殿看上去,也确实比以往单调的黑白灰配色多了几分生机。
再端详着卡西诺的表情,罗萨里昂明白了他说的实话。而看对面那群灵师一副并不打算相信的样子,罗萨里昂心中过了一把弯弯绕绕,瞬间想清楚了对方的目的。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一举做掉两个魔导师,再将清剿死灵师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从此加官进爵一路顺遂而已。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以往罗萨里昂也遇见过,可是偏这次他俩体力不支,实在有些不凑巧。
为首的一个灵师满脸肥肉,一对大小眼嵌在脸上滴溜溜转。“三魔导大人纵容其弟与死灵师狼狈为奸,你们说,杀了两个王国的叛徒,我们能有多少赏赐?”
卡西诺抱着双臂,眼神阴鸷,道,“你有病啊。”
对面大抵是没有想到卡西诺如此直接,冲动之下竟是想扛着刀直接过来把他就地砍了。
罗萨里昂赶紧出来圆场,“诸位,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你们看,我和卡西诺的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等我们一起回到宫殿了请陛下定夺。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端,教陛下知道了也不好。”
灵力并没有如何恢复,甚至能感受到在体内的流速都趋近于完全平静,他几乎开始怀疑当时空气里弥漫的雾气也是对面那群人的手笔。而说这席话的罗萨里昂还逼着自己站得又直又稳,放在身后的手死死抵在剑柄上,丝毫不敢懈怠松手。他本并没有多么长袖善舞,一席解围的场面话也说得委实一般,饶是如此,对面的大半竟有了瑟缩之态。
偏生好巧不巧,卡西诺喷出了一口血。他却还在笑。
罗萨里昂也不管自己的剑了,松开手便要去抱住卡西诺,却不知自己一松手,没了支撑,便是一个踉跄。最后把卡西诺也拽了下去,两个人以一种异常丢脸的姿势倒在地上。
他听见从对面涌来了十足夸张的,铺天盖地都不为过的嘲笑。
“两位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该让弟兄们送你们上路了?”为首的灵师满脸横肉的走过来,拍拍卡西诺的脸。
卡西诺眯着眼睛,一口咬下了他虎口上的肥肉,啐了出来。
“算了吧,你和只死猪似的。”
那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