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咬,最难收拾,至于这些书,你妈妈说有些是孤本,你看你能带走的都带走好了”
她说“好”
阿明妈妈又从书架的格子里拿出一个锦盒“这个恐怕是名家的作品,我也不懂,你妈妈从来没提过,可是是藏在这暗格里的,我也是不小心才看到的”
☆、18
卓卓接过来,细细卷开来,画是封了腊的,是她妈妈的画像,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半长头发,静静做在长椅上,安静从容风华正茂,旁边只题了一行字‘无语自芳华’。
画卷到最后,才看见一个浅红色的章,卓卓看了半天看出是一个‘晟’字,晟是谁?她忽然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这个章,再一想,思绪又茫茫然毫无着落。
江海刚好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他那里是晚上,安安静静的,开口就问“干嘛呢?”
她一边收了画卷一边走出去跟他讲电话“没干嘛,正准备吃海鲜,吃完我想去山里转一转,这里山好,空气也好”
“哼,那儿又没我,有什么好的,真是没良心啊,我在这儿见不着你,心里天天油煎火烧一样,你倒好,快活的没心没肺的,早知道绑也把你绑过来了”
她不说话,于是他接着说“我这边差不多要收尾了,有没有想要的,我给你带回去”
她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你早点回来就行了”
她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江海偏偏逮住不放“怎么,想我了?真是的,都叫你一起来了,非不听,非得搞得咱俩跟牛郎织女似的,多不合适啊”
卓卓被那幅画乱了心思,没心情听他胡扯,可是他听起来心情挺好,她无声笑着,好一会儿才叫一声“江海?”
“嗯?”隔着重洋大海千山万水,他说“你怎么了?”
等啊等,等到都以为她挂了电话,那边却传来她轻轻地说“你那年,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
隔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忘不了那伤,倾情尽付的年代,我心无杂念,你却来去自如,我想知道,到底是我倾错了心,还是倾错了人。
电脑里王菲反反复复在唱: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卓卓窝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里,听着听着觉得这女人真是可怜,唱的人想哭,然后就真的哭了,嘴角苦涩起来的时候才抬起头,心想,大白天的,无端端哭什么。
江海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发抖,他丢了手机,身体不自觉蜷缩,胸口有个地方仿佛被人攥住了,他听人说人在难过的时候心脏会不自觉收缩,可是越收缩,人就越难过,于是人就沉浸在这自己制造的悲伤循环里,无法自拔。
他靠在落地窗前,他想起她问“你那年,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他竟然落荒而逃一样挂了电话,原来她记得这样深,原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受了一身伤,原来我以为的那些恍惚的像烟一样的曾经你竟然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念念不忘。
***
第二天上午跟尚熠去扫墓,墓地环山抱水,大概真的是风水太好了,日晒风吹的,卓卓看那墓碑上的字,已经很有些风化的痕迹了,原来他们已经过世这么久了,她想着还是多看一会的好,怕哪天回来,连墓碑都找不到了,想想都觉得心酸,等到尚熠回去,她又一个人找块干净的地方,呆呆地坐到中午,下午尚熠陪兆叔叔他们说话,自己没安排,坐在小河边晒太阳,坐累了就回到小阁楼里看书,一下午很快就没 。
隔天尚熠又要去杭州拜访朋友,她自己留在永嘉,大多时间就待在万芷沁的小阁楼里,看她的书看她的画,有时候空军一号跑上来,拉她出海看他们收鱼,她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渔网,几个师傅漫不经心开着船,轻轻松松就能满载而归。
她帮阿明挑出幼鱼扔回海里,有太多她见过的没见过的,觉得新奇极了。回去的时候靠在船舷上吹着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世事纷扰,这里安静的让人记不起来伤心事,从午后到日暮,风是暖的,太阳也是暖,暖到笑容从人的心上一直舒展到脸上,怪不得南方的女孩子总是白白净净温温婉婉,所谓人杰地灵,心里从容了,人自然就美了,人美了,山水就美了。
回去之前将她母亲的东西又重新整理一遍,大多画作都带走了,剩下的书交给空军一号处理了,尚熠大概觉得怕触景伤情,不问也不看,卓卓仔细将东西打包收好,跟兆叔叔和叔妈辞别,又去墓前告别,一行人终于又匆匆地打道回府了。
池煦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就又被池方南拉进另一个会议室,自从韦一退出设计招标,又有两家设计公司紧接着退出,池方南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敲定瑾瑜集团的陈见秋。可惜这首席设计师陈见秋是个完美主义,26号地的最终设计案最快也要四十天,还不说中间的年假,这个暂且不说,拍卖的余款还没有付清,预售证办不下来,接下来设计要钱,筹备要钱,哪儿哪儿都是钱,最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