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收传票。”
秘书一听,大惊失色:“什么?……贺医生,别说了!”
贺宁西不理他,走到戴嘉辰面前,激动道:“这么久了你都在做什么?病人家属闹得这么凶怎么没有好好安抚,哪怕挨个上门呢?戴……戴院长,你——”
“我说行了!”戴嘉辰面色有丝不自然。
几秒后,以结束似的口吻说,“我知道有人把我告了。”他眼里游移过什么,神色有丝复杂,“你来告诉我,辛苦了。”
“贺医生!别说了!”秘书上前拉住他,“戴院长马上就有台手术,不能改期了,你不要扰乱他的心神。”
“……”贺宁西愣了愣,分外后悔,可还是试图挡住他:“戴嘉辰,你现在不适合做手术。”
戴嘉辰毫不动摇地拨开他:“让开。”
贺宁西很坚决地说:“生命不是儿戏,你让彭主任代替你做吧。”
戴嘉辰望着他,目光沉沉:“我知道生命不是儿戏。”
“不过不是儿戏的东西多了去了,没有适不适合,而是我必须做。”说着,他拨开贺宁西,大步走了。
贺宁西看着他的背影,愤怒地敲了把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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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嘉辰进了电梯,按住门等两秒钟,可贺宁西并没马上过来,秘书催促他时间不多了,才关上电梯门,电梯逐渐下降,秘书在一旁观察他的表情,戴嘉辰除了脸色有几分白,并无异样。
“院长,您还好吧?”
戴嘉辰点点头,眯起眼睛。
手术是他主刀,但是彭主任还有科里其他几个医生也会过来协助,等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走进手术间,没过几分钟,贺宁西也进来了,两人短暂地互望一眼,戴嘉辰明白他进来是做什么,可没说话,很快把视线移开。
手术非常难做,特别是病人已经八十岁高龄,戴嘉辰全程不敢有一丝松懈,但到后面有种明显的体力不支,额头上的虚汗慢慢渗出,彭主任发现了他的异状,忍不住问道:“院长,怎么了?要不我来?”
戴嘉辰摇摇头:“没问题。”
突听一道声音响起,“戴院长,让彭主任来吧。”
那是贺宁西,戴嘉辰连头都没抬。
几小时的奋战结束了,手术圆满成功,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出来与家属简单交谈完,该推病人的推病人,万事妥当,戴嘉辰看贺宁西一言不发,独自往反方向而去,思索许久,忍不住紧追两步打算和他说话。告诉他自己买了台钢琴,想送给他。
眼看贺宁西到了楼梯口,戴嘉辰上前几步:“贺宁西。”
贺宁西回头撇了他一眼,并未停步,走得更快了,等戴嘉辰追到办公室,贺宁西直接往座位上一坐,无视他,打开电脑。
戴嘉辰慢慢靠近,话就在嘴边,却不知以他们俩这种现状要怎么开口。
正在他张开嘴时,贺宁西突然仰起脖子:“既然你感觉不舒服,为什么不换人?”
戴嘉辰顿了顿,心里苦涩。
贺宁西气势汹汹道:“我知道拿下这个手术了不起,你不想放手。但你这样对谁都没好处,你分明身体上心理上……”他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双手里。
戴嘉辰看他仿佛缩得很小很小,心里的苦味淡淡化开,其实他承认这场手术里确实有他的私心,这手术风险很高,自己并无大碍,能撑下来就不要让彭主任主刀,彭主任最近的心理压力很大,要是这种时候换人,恐怕还容易把好事变坏。退一万步,真有什么问题,自己承担,彭主任拖家带口,而自己可以说是一个人。
但自己真的是吗?
戴嘉辰看着贺宁西的头顶,默默想,这个人不但血缘上是自己的弟弟,情感上还爱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考虑到自己。
毕竟自己在他眼里,基本是杀父凶手,还企图夺走他的一切。
戴嘉辰很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和耳朵,可手始终背在身后。
要早点把贺宁西送走,让他在安静的地方安静地完成学业。否则他无法预料以贺宁西的个性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好半天没等到戴嘉辰的回答,贺宁西从座位上起来,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这天晚上是贺宁西值班,戴嘉辰晚上再没来,他抱臂盯着窗户外面发呆。
天气正好,月亮清晰可见地挂在天空上,周身泛着层冷光,贺宁西越看越出神。
燕铃知道他值班,来找他,看他把椅子转向窗外,头昂着靠在椅背上,还以为他睡着了,走进才发现他整个人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贺医生。”她轻轻叫他。
贺宁西这才回身:“嗯?”
燕铃抬眼望望天,并未发现今天和平日有什么不同:“你在看什么?”
贺宁西应了声:“看月亮。”
燕铃不解,随即笑了:“咳!贺医生你还是个文青呐,光秃秃的月亮有什么好看?我还以为有流星雨呢。”
贺宁西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