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地上。
穆九躺在美人靠上枕着手臂看着头顶那一片夜空,星辰闪烁,一时兴起的他开口道:“小谢,你说夜空美不美?”
谢语栖:“美。”
“他像什么?”
白衣人抬头看了一眼,张嘴却顿了一下,道:“……像一个人的眼睛。”
穆九嗤鼻:“这哪是一个人的眼睛,这是千千万万个眼睛,它们看着我们的罪行呢,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说着他的目光蓦然变得阴毒起来:“是啊,死了要下地狱,那就不死好了。”
穆九坐起身看着身侧的白衣人:“小谢,最近我能感觉到,身体被侵蚀的越来越厉害,我需要不断吸食魂魄来镇压鬼气,最开始可以撑个好几年,可后来是一年,再到半年,甚至是几个月,如今我竟连一个月都撑不到,我算过,到吉庆楼前我还能撑一个月,可这一次到茶楼,竟只有二十天。”他突然抓住谢语栖的肩,拼命的晃了晃道:“你听着,我必须拿到如意珠!你明白么?找出范卿玄,拿到灵珠!”
谢语栖微微一愣,一直毫无涟漪的眼底悄然划过一丝异样,却一闪即逝,穆九未曾留意,在听到对方应下后,稍稍缓了缓心绪,一拍身侧道:“脱衣服,上来伺候我。”他丝毫不顾忌这是在玲珑阁的庭院里。
“是。”谢语栖如木偶一般淡淡应了一声,伸手褪下了穆九的衣服,转而又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月色下肤若凝脂,唯一美中不足的却是锁骨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却又有些另一份妖娆。
穆九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伸手拂过对方的眉眼,虽静如止水像一个玉雕,但仍旧让穆九心头悸动,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谢语栖和以前不太一样,不会挣扎不会反抗也不会有任何情感流露,就像一个玩偶。但如此顺从听话的他也让穆九欣喜若狂,反倒更是欲罢不能,恨不得将他彻底揉碎了吞下。
欢合过后,穆九舒服的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
谢语栖仍旧静候在一旁,目光却总看向西面,虽然那儿是一处爬满树藤的墙壁,但那双空洞的眼眸仿佛能穿过那片墙壁看向很远的地方。
在景阳城西面的一处荒山上,杂草丛生,初春融化了冰封的土地,有些地方点缀了些清新的绿意,为这片荒芜之地带来了些许生气。
在苍域城往更西面三里外,有一座和走马山遥遥对望的黑山,名叫木牙山。这座山比走马山的山势更为陡峭,一片墨黑绵延数百里。
而在木牙山的南面的望北峰巅,有一处隐蔽的石洞,与外界截然相反的两抹色彩,阴冷黑暗,仿佛能将一切都吸入无尽深渊,原本杂草丛生的山头,偏偏这一处寸草不生,土地还泛着青黑,一直延续到了那片黑暗中。
离着这石洞不到一里,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一些荒坟,有的坟头没有立碑,有些已坍塌了大半,露出朽木棺材,纵是月明星稀,也令人毛骨悚然,而更让人惊惶的,在这零星的荒坟后,更是密密麻麻铺散开去的坟堆,白幡孤立,冥币飞洒恍若下雪。
这里是地属苍域的,只是阴气太重,又多是孤坟,没人敢到这儿来,倒是有些不明身份,不知来处的旅人和孤寡之人死后,会被葬在这儿,一抔黄土,一座孤坟。
月到中天,山头遥遥传来一阵“呜呜”声,如泣如诉,像是这山头的孤魂野鬼在唱歌,一声又一声如同浪涌拍打着传来。
漆黑一片的石洞内蓦然传来一声响动,一人在暗处缓缓睁开眼来,清明的瞳仁一片血红,瞳孔微微收缩,细长阴寒,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黑蟒。那人轻轻吐出一丝阴冷的气息,低沉的声音恍如来自地底:“找到了……”
第75章 蚀心
临安茶楼的灭门手法和景阳吉庆楼的如出一辙,两宗灭门案一时闹得沸沸扬扬,传闻也是将那袭白衣描绘的神乎其神,听闻在夺人性命后,会连同魂魄也一起吞噬,就像是修罗一样。
这样的案件官府不敢接,可一旦和鬼神扯上了关系,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仙家宗派就义不容辞了。
而这几件事同样惊动了柳城望风谷的人。就在莫云歌得知暗杀者一袭白衣如雪时便已经坐不住,迫不及待要到景阳来看看。但他心中的疑虑未解,当初谢语栖武功尽废,如何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恢复到这个程度?即便他杀的都是普通人,但要想躲开全城的搜捕,悄无声息的进出已非寻常高手。
就在他们赶往景阳的途中,又听说了南面的一个江湖小派吟雪门,一夕间被灭,行凶者仍是一袭白衣,一柄银白的短剑。这些更加肯定了莫云歌的猜测,寻常百姓不是对手,这吟雪门的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他们绕了个路去了离景阳不到四里路的吟雪门,这里早就徒剩一片荒凉,原本明亮整洁的大院内血迹斑斑,一直延伸到内堂,尸体已被人处理过了,可满屋子血腥气仍旧难以消散。
莫云歌眉心紧蹙,往日里虽和这样的小门小派没什么交集,但他也听说了吟雪门的行事风格,除暴安良,救济贫民也算得上是侠义正道。如今被灭满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