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西面。
“你看什么?”
谢语栖收回目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也没有想。目光空洞,犹如一个白瓷傀儡。
穆九知道他服了蚀心蛊后一直就是这模样,也没有多问,负手往树林深处走,谢语栖就静静地跟着,穆九停下,他就停下。
“这阵子辛苦你了。”穆九转身看向白衣人道,“休息几日,有个不错的任务给你,你猜是什么?”
谢语栖想了想,道:“不知。”
穆九的眼眸忽然划过寒光,慢吞吞的说道:“范卿玄的人头。”
谢语栖点点头:“明白。”
穆九盯着他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需要我出手么?”
谢语栖:“不用。”
“哦?”穆九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打算如何把他找出来?”
白衣人沉默了片刻,平静的开口:“血洗范氏宗门。”
穆九听候一阵大笑,立刻将他搂进怀里,连连称好:“真不愧是我九荒最出色的杀手,行事风格甚得我心!”黑云飘来将二人卷起,空中穆九的声音恍若来自天际,阵阵远去:“走,爷赏你的,回九荒快活去!”
三日后,谢语栖再次回到了景阳,还是一身白衣胜雪,站在了范宗门前。
记忆中似乎对这个地方甚为熟悉,可那些记忆却带着刺,并没有想象中的平缓美好。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并不觉得自己对这里有多么深的羁绊和情感,相反的他对那些闪现在脑海中的前段甚为反感,灭了就灭了吧。
谢语栖提步走了进去。
臻宇殿前的广场上,范宗弟子们正在操练。各个方阵排列整齐,聚精会神的练习着,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白衣人的到来。
谢语栖来到范家开山祖师的雕像前站定,抬头看着高耸的石像。
“咦?我见过你。”
一个瘦小的小弟子注意到了这个白衣人,朝他喊了一句,谢语栖闻声看来。
“我知道!当时在广场上单挑中阶弟子的那个人!”
他这一嚷,周围的几个弟子都注意到了谢语栖,然后随着惊叹惊呼声的扩大,不多时整个广场都沸沸扬扬起来。
谢语栖神色不动的看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范卿玄呢?”
有人应道:“宗主不在,如今是星奕尊代替宗主主持大局,有事可以找他。”
谢语栖微微侧身,话语中略微带着些清寒:“我不找李问天,让范卿玄来见我。”
“都说了宗主不在啊,一年多没回来了,上哪儿给你找去?”有人说话毫不客气,“我听说你单挑过咱们得中阶师兄师姐,就连宗主都让你几分,真有这么厉害?后来听说是你杀了老宗主和老夫人,可是在宗主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就被捅了一剑,哎,你没死啊?”
谢语栖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嗤鼻。
那人揉揉眼,像是觉得自己眼花了,那白衣人似勾起唇角笑了,像是冰山上化开的雪莲,惹得众人都惊住了,恍若天人。
“他不在,那就杀到他回来为止。”这就在这一笑过后,白衣虚影消散,人已不在。
还未等他们明白这白衣人话中之意,就听到身后的人群中传来惨叫,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以骚乱为中心,人群纷纷朝四周推搡散开。
只在这眨眼,广场上以横七竖八的倒了十来个弟子。有些已没了气息,有些还在苟延残喘的挣扎。
谢语栖来剑很快,剑势如风,招招是杀手。一些高阶弟子还能勉强挡下几招护着小辈往后退,也能仗着人多,将谢语栖渐渐逼得后退。可饶是如此,谢语栖依旧能从容穿梭,几招间就取一人性命。
一名弟子气喘吁吁的赶到李问天的院子,脸上染着血污大喊:“星奕尊!有人,有个白衣人杀进了范宗,广场已死伤了许多弟子,师尊快——”
话音未落,李问天已化作一道风刮出了门外。且不说别的,就说那一句“白衣人”他就无法再淡然。
李问天赶到时,范宗七师已聚在了广场,将谢语栖围在了中间,死伤的范宗弟子已被人拖到了一旁。
虚天尊原本就看不惯谢语栖,虽后来得知范祁山和云英的死并非因为他,可仍旧无法接受这个来自黑暗里的杀手。如今他血洗范宗更是触到了他的刺。
“果然是你!一年前你没死算你命大,如今居然还敢回来?”
谢语栖淡淡的看着他,没有打算回答他的话。
另一头瑶光尊却蹙眉望着这个白衣人,仔细的看着他的神色,眉目依旧,却尽是凌厉杀意,再无眉眼含笑的灵动。
瑶光:“今日你回来在我范宗大开杀戒,究竟意欲何为?”
谢语栖看向他,道:“我要见范卿玄。”
瑶光摇头:“我们也有一年多为见过他,你找他做什么?如果有事的话,我们可以——”
“我要如意珠。”谢语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