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沿上,手抚着车沿,车就随着拍戏过程一直顺着路开,就算没过也是下一条就接着刚才的继续开。
拖拉机当时正停在一个大下坡上,赫赫刚坐稳,突然车子一晃,车头与车身相连的插销掉了,车头当时就顺着坡度咕噜噜奔了下去,留着车身一个震动停在当地。
那开拖拉机的大爷赶忙追那抛下车身飞奔而去的车头,一个人还搞不住,剧组跟了一大串人,像一只母鸡后边跟着一群小鸡仔。而赫赫却在车身“咣当”落地时一个不稳,身子向后倒去。
赫赫手下意识一抓,想找个借力点,谁知却抓了一个红薯握在手里,他心里一慌,心想完了完了,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就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幸运的是,这是条土路,摔着不疼,不幸的是,他倒霉催地刚好脑袋磕在一块碎石上,当场头破血流。
赫赫捂着脑袋,头晕眼花地冒着星星,手心感受到一片濡湿,一看,头更晕了,满手都是血。
这时人都撵拖拉机头去了,哪里有几个人管不动的车身,还是跟他搭戏的修一发现赫赫摔了,立马奔过来将他扶起,“赫赫,你受伤了!”
赫赫耳鸣了半晌,终于听到修一急切的呼声,这时修一的呼声唤来了贺风与、乔伊和导演一行人,再一看,这车头可算是抢救回来了,人都来围着自己抢救了。
导演看着情形赶紧要将人送医院,哪知赫赫嘿嘿一笑,站了起来,“不行啊,导演,咱这最后一幕戏了,必须得拍完。”
于是赫赫硬是坚持简单处理一下,撑着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等导演喊了一声“卡”,一群人这才围着赫赫忙得手忙脚乱起来,将人送到医院。
别说这逆境还真出人才,卡了几遍的镜头,赫赫这头一撞莫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激发了演戏的天赋,演得比以前哪一场都到位,前后不到十分钟就过了。
☆、八十七章
沈崇敖接到电话听说赫赫受伤住进医院时,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赫赫怎么会突然间就住进医院了,明明他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这短短十来天就进医院了。
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助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人唯有面对生死时才有这种感觉,那种对未知命运的恐慌,仿佛生死都掌握在上天手中,一切只能听天由命。那头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进,慌忙要了医院房号便让宋傲送他去一医院。
他现在完全没办法开车,心里一片混乱,满脑子都是赫赫的脸,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其实赫赫没什么大事,就是脑袋磕破皮缝了几针,然后有点脑震荡。县里压根没像样点的医院,先把赫赫弄到县里的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番,便连忙赶回H城,送到了一医院来进行检查和住院安排。
这次他可住上了单间,不似上次住的三人间,遇到了一对情真意切的大爷婆婆,让他看清了一些事情。
他看着围着他挤了一屋的人,脑仁子就抽抽,赶紧下逐客令,“你们都回去吧,刚才乔伊给崇敖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了,你们都围着我,我就晕得慌,现在又想吐了。”
贺风与见这状况便知赫赫是想跟沈崇敖独处呢,赶紧帮腔,“是啊,大家拍戏都累了,都回家休息吧,这里有乔伊在就行啦,医生说赫赫需要静养。”
“好,乔伊就交给你了!”
“那我们走了啊!”
待一屋人都散了,就剩下修一、贺风与和乔伊了,几人坐在病房里陪赫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赫赫静静听着,脑袋挨针眼子那处抽抽地疼,他盯着手腕上的针又开始惆怅了。
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呢,明明害怕打针的,偏偏最近总是挨针,一连住了两次院不说,这脑袋瓜子还落不着好,硬是被缝了几针,还不能打麻醉剂,天晓得那时他牙根都要咬断了,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本命年没有穿红内@裤。
正想着呢,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嘭”地撞到墙上,屋里的都吓了一跳,扭头向门口望去,只见沈崇敖大口喘着气扶着门框站住,眸色幽深,在看见赫赫的一瞬变得正常。
屋里这三个闲人见正主来了都识相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沈崇敖关上门,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赫赫床前,看到赫赫完好地坐在床上还含着淡淡的笑那一刻,他的心才安了下来。
他脱力一般坐在床上,伸手将赫赫揽进怀里,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依着这唯一的支撑。
察觉到沈崇敖的异常,赫赫大致明白原因,他一只手扎着针,只能用另一只手拍着沈崇敖的背,柔声安慰,“好啦,崇敖,我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脑袋磕破了。”
他说着话,但是沈崇敖似乎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愿,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他,而且赫赫感到他的手臂在不断收紧,几乎要把他勒进身体里,他侧头在沈崇敖颈侧亲了一下,“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崇敖,我真的没事,你放开我好吗,要断气了!”
听到这里,沈崇敖向突然还魂一般,将赫赫放开,然后低头怔怔地望着他,好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