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我想约你谈谈。”
“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程野。”
“或者你应该跟程野说。”
“我要跟你公平竞争,所以我们谈谈。”
“不需要。”
“今天下晚自习,我在学校旁边的新天地一楼M记等你。”
“你还是回家吧,我不——。”
“我等你。”
刘长亭说完就把电话挂断,没有给元澹澹再说的余地。
元澹澹想了想,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今晚我不在学校,如果你真的想谈,我们可以明天到学校再说。
刘长亭放在课桌里的手机亮了一下,上面显示收到一条来自“元澹澹”的信息。一直到快下第一节晚自习,手机又亮了一下,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第二天去到学校,元澹澹第三次被叫进办公室,这次是校长办公室。她一进去,就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冲她扑过来,被校长拦住了。
第一次有人用着这么强烈的恨意瞪着她,元澹澹有点害怕。
“都是你!”女人尖叫起来,张牙舞爪还要扑过来,“是你害了我女儿!”
“阿姨——”
“澹澹!”
办公室门猛地被推开,是程野。
“你怎么来了?”元澹澹一下子安心不少。
“我听说你被校长叫。”程野还喘着气,“没事吧?”
元澹澹摇摇头,只是那个阿姨又哭又叫,校长已经快要按不住她了。
程野看出那个阿姨的意图,把元澹澹拉到身后,“阿姨,有话好好说。”
“是啊这位家长,有话坐下来好好说。”校长是坐了十几年办公室的人,拉着这么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成年女人也是累得够呛。
女人看着也不能对元澹澹做什么了,停止飞腿挥拳,只是眼神还是恶狠狠的不放过元澹澹,“我问你,昨晚你为什么不去赴约!”
赴约?
元澹澹想到昨晚只有一个人约了她,所以是,出事了……
“昨晚,我爷爷,过生日,不在学校……”元澹澹在程野背后,低着头,不自觉地咬起手指头。
“你毁了我家亭亭知不知道!”
女人又疯了起来,程野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冲着校长,“报警吧,有事让警察来处理。”
“不许报警!”女人又冲回去摁住校长桌子上的电话。
元澹澹捏了一把拳头,从程野背后站出来,“阿姨,我昨天跟她说了,让她回家,我不在学校……”
“她手机关机了!你为什么不叫同学去跟她说!”女人突然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双手捧着脸,“那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
办公室的人全都懂了,元澹澹不知所措,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办公室响彻着一个母亲的哭声,撕心裂肺。
元归一进来,元澹澹就扑进他怀里,“爸爸……”
元归听完校长的陈述后,对那个眼睛红肿的母亲说,“我非常同情您女儿的遭遇,但恕我直言,我女儿没有过错。如果您一定坚持这是我女儿的错,我们也不介意上法庭,由法官来判定。”
刘母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到元澹澹头上,但是她需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件事,不能报警,那就只能推给元澹澹。
“要不是她——”
“麻烦您搞清楚一点,即使您女儿没看到短信,我女儿也已经说了她不会赴约并且让您女儿回家,您难道不应该去声讨那个犯罪的人吗?”
这句话戳到刘母的痛处,她和丈夫都觉得不能去报警,一旦让别人知道她女儿以后要怎么做人?她说要来学校讨个说法,丈夫还嫌丢人不肯来。现在这个男人说的她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哭着喊着她家亭亭可怜,命不好……
“现在唯一能替您女儿讨伐公道的方式就是报警——”
“不能报警!”刘母喊道,“以后我家亭亭还怎么做人啊……”
“您女儿是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她的隐私由国家法律保护。如果您是担心警方调查的时候会泄露您女儿的相关信息或者造成二次伤害,我认识不少民间组织,可以请他们免费为您女儿提供司法援助和心理辅导。”
刘母有点动摇,“真的……可以不让别人知道吗?”
“不能肯定,但是会尽量。”
刘母又摇摇头,“我再,想想。”
出了校长办公室,元归才打量起程野,“我没来之前,谢谢你维护澹澹。”
程野难得有些拘谨,“应该的。”
元归又看向女儿,“你是要留在学校还是跟我回去?”
元澹澹没有心思再上课,“跟你回去。”
“那行,”元归冲程野点了下头,“我们先走了。”
“澹澹!”程野有点心慌,从刚才她从他背后站出来开始,她就不再看他了,他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