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为他指了几个地方,知主莫若仆,青女道主子通常去的无非就这些地方。
青女是既聪明又清醒的女子,她懂得为自己的主子考虑,并做出最有利于自己主子的选择。
曲江、长鹊楼、坊间酒铺,他挨个去寻,终于找到独自喝闷酒的她。
“不求你在心里给我十分的位置,哪怕一分,我也满足。”薛崇简苦笑。
马车最终在杨府侧门停了下来,他让车夫上前敲门,门房知道车内是自家四娘后,转身进去叫了两个丫鬟出来搀扶。
薛崇简看着两个丫鬟搀扶着若醉若醒的荆词进了杨府,才放心地坐着马车离去。
马车离去之后,门房正欲关门,突然,一道力将门猛烈地扇开。
门房甚至被力道打得退了几步,一妇人以来去无踪之势,眨眼移到门内,一把抓过荆词,利落地以手刀打昏荆词,尔后将其扛在肩上,转身跑出门外……
青女和芳年听闻主子喝醉了,连忙出府来接,岂料刚好看到这一幕。
“拦住她!”青女大吼一声。
妇人武功高深,小厮和丫鬟哪是她的对手。
待青女带暗卫出来,妇人早已带着荆词不知所踪。
“我认得那个人,是钱府的宫姨娘。”芳年看人过目不忘,“咱们去钱府要人!”
…………
荆词昏昏沉沉地醒来,头脑沉重、浑身乏力,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一邸店的大堂,自己躺在地上,大门紧闭,四周空无一人。
由于乏力,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何况去开门。
她记得自己明明只是喝了些酒,然后被薛崇简送回了杨府啊,怎么突然身处此地?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了,换成了一袭男装,她不由紧张起来,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杨四娘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一道女声自她身后响起。
宫姨娘缓缓行至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将她搀扶到背对大门的条凳上坐下,让她趴在桌上,并在她后背上盖了一件青色的披风,仅仅露出后颈和一颗后脑勺。
荆词不仅衣裳被换成了男式的,连发式都被梳成了男式。
“等我完成了事情,自会平平安安的送你回杨府。”宫姨娘坐到她对座,面向邸店大门,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地道。
“即便是被利用,好歹也让我知道自己被用来做什么吧?”荆词的语气非常孱弱。
宫姨娘扬了扬冰冷的嘴角,“告诉你也无妨,伏诛裴三那个贱人。”她语气里不觉透露出了一抹狠狠的杀意。
“青云是被你劫走的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王家的过往(揭秘!)
宫姨娘神色微闪。
“十年前,劫走青云的是你。前几日在大街上,从裴姨手中劫走青云的,也是你。”荆词语气冷静,终于看明白了一切。
宫姨娘手执茶杯,不置可否。
“你究竟……为什么对王家恨之入骨?”
“王家……”宫姨娘头一晃,“谁说我恨王家?”
“你……”
“我恨的是裴三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十七年前在娘子面前陷害我,致使我被娘子赶出王家,与爱人生生分离,这也就罢了,她毒死我不成,竟然让人凌辱我……”宫姨娘狠狠拽着手心,想到那些过往牙齿都快颤抖起来。
“你既然那么恨她,何不一刀杀了她儿子,何必养在身边多年?”荆词早明白,青云应该是裴姨和阿爹的儿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挣扎过无数个日日夜夜,何不一刀杀了他,送裴三一个人头去!可是那是他唯一的骨血啊!我离开多年,他再未娶纳,亦无所出……我如何忍心除去他唯一的血肉……”
原来,宫姨娘爱的男子是阿爹。
“阿爹很爱我的母亲,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他也没将裴姨收入房中,既然如此又怎么让她怀上青云……”
“谁说阿郎爱娘子?”宫姨娘眸光一瞥,语气里透露出不屑,“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我宫五儿!当年……若不是裴三那贱人用卑鄙手段迷惑了阿郎,让阿郎把她误认为了我,凭她也想怀上子嗣?后来阿郎带着娘子去蝴蝶谷养病,一年后,那贱人在王家生下青云,却赶在娘子回来之前跑去蝴蝶谷,道是我生的。娘子盛怒之下,瞒着阿郎偷偷让人轰走了我。裴三那贱人紧接着就想毒死我……总之!我就是死,也要拉她下地狱!”
荆词轻叹,原来王家的那些爱恨情仇,这么复杂迂回。
“阿爹知道青云并非你所生吗?”
宫姨娘痛苦地闭上眼,“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多年,青云其实在我手上……他认定了我不会害他……”
“所以你现在想拿青云引裴姨出洞,因为不确定胜算的多少,怕她真的把青云带走,故而让我假扮?”
宫姨娘甩手冷哼,“哼!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她今日绝对插翅难逃!若不是那日有人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