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人就说好的。
萧无尘想到皇叔离开之前,依依不舍的模样,就忍不住心中一笑。
只是等到了翌日上午,萧君烨却没有来。
萧无尘微微蹙眉,只当皇叔那边有事情耽搁了,暂时不能赶过来,倒也没有多想。
只是等到下午时,依旧没有看到皇叔的时候,他才有些着急了。
而这个时候,萧君烨虽没有来接他,但也不曾待在宫里。
他正在洛阳城的一处隐蔽的小胡同深处的小茶楼里,对面坐着的人,正是一位看起来仿佛三十几岁的温润尔雅颇有气质的男人。
那男人也好,萧君烨也好,二人的气质打扮,和这个颇有些古旧的小茶楼,着实不太搭。
店小二送上茶楼里最好的茶楼和点心后,就偶尔往那边递过去一眼,不知在看些甚么。
店掌柜瞧见那小二的模样,登时重重的打了下那店小二的后脑勺。
同时还低声斥道:“不要命了?那样的贵人,你也敢这样偷看?就不怕待会贵人一时恼了,你连命都留不下来?告诉你,要是贵人生气,老子不说根本没本事保下你,就是保得下,老子也绝不管你!”
那店小二原还想偷偷告诉店掌柜,他们送上去的店里最好的点心和茶,那贵人半点都没碰,待会那东西是不是可以赏给他,结果就被这般教训了一通,脑袋耷拉下来,登时蔫头蔫脑的去拿着大毛巾擦桌子去了,再不敢多话。
而此刻不算是喝茶的时候,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此刻也在悠闲的喝茶,并不曾开工。因此茶楼里着实没几个人。
萧君烨和那男子所在的二楼,更是只剩下二人和二人带的随从了。
萧君烨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声音里冷得仿若寒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投靠那等人?你身为萧家血脉,纵然是如今落魄了,又何必做那等人的走狗,在那等人脚边匍匐?你就不怕,那等人一朝成事,你就成了没用的人,连性命都丢了么?”
萧君烨对面那人,闻言低低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拿在手中,却没有喝。
“像那等人,如何当真能成事?”那人似笑非笑,道,“他们如今敢如此猖獗,不外乎就是因为有你在,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世,知道你是他们的人,知道你有前朝血脉。而作为有前朝血脉又身居高位掌天下大权的你,根本就不敢也不能将如今的一切,全盘抛弃而已。”
萧君烨面无表情看他。
那人道:“摄政王不必这般看孤。不错,你的身世,本就是孤告诉给他们的。原来么,按照孤心中的想法,自是要等到孤的那位皇弟,为着大兴朝劳心劳力,身子一日日的衰败之后,再行夺位一事。结果没想到……”他顿了顿,才意味深长的看向萧君烨,“结果没想到,摄政王倒是好本事,竟是为着这天下之权,一己私欲,连孤的皇弟都敢囚禁。既是摄政王都敢囚禁孤的皇弟了,那么,孤自然也敢出手做些孤力所能及又应该做的事情了。”
萧君烨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又道:“所以,你究竟要做甚么?”
那人一顿,才笑道:“孤要做甚么?这个问题,难道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猜不出来么?”见萧君烨只目光灼灼的看他,不肯说话,那人才一叹,“孤自然是要去拿回,属于孤的东西。”
萧君烨瞳孔蓦地一缩。
那人毫不在意地继续道:“你们也莫要蒙骗孤。孤活了四十几年,做了父皇四十几年的儿子,最是了解父皇不过。以父皇的性子,他定是对孤心有愧疚。之前就罢了,后头我那位皇弟糊涂,竟是行了逼宫一事,孤心中知道,父皇定是准备了诸多手段,打算将皇位传位于孤。只是父皇虽心有打算,但大约也没料到孤的皇弟会让孤‘死’。如此,那道让孤继位的诏书,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你们终究还不够了解父皇,不够了解孤。”那人唇角微微一扬,“父皇三十岁登基,承光三十四年才退位,以父皇的才智心机,又如何只留了那一道圣旨做后手?若是孤想的没错,只要皇弟退位或身死,孤出现,那么,朝中定有人将孤会做皇帝的诏书送上来,到时候,那个位置,自然就是孤的了。”
那人的一番话说下来,仿佛极有道理,然而萧君烨听罢,轻哼了一声,却是冷冷道:“退位?新帝因何要退位?你当真以为,仅仅是几个前朝余孽,就当真能威胁得了本王与新帝了么?”至于身死,那更是可笑。
那人只笑:“若是摄政王身世清白,当真是萧家人,又或者说,摄政王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那么,我等的这些威胁,自然不能作数。可惜——可惜,摄政王却是前朝血脉。若是摄政王的身世一旦被揭发出来,那么,摄政王当真以为,你的这个摄政王的位置,还能继续做下去?你当真以为,朝中重臣也好,我那个傻傻的纵容你的皇弟也好,还能继续将你纵容下去?”
“到时候,只怕就算我那位皇弟想要保你,最多也就是留下你的一条性命而已。到时候,如今高高在上,能掌控新帝的摄政王,就会变成低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