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地窖里厮混的丑闻,当然也传到了神父的耳朵里,他大发雷霆,把守门人赶回了家。从此地窖没了守门人,什么样的人都来找少女了。
“他们在她身上发泄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愤怒,别人给他们的,他们与生俱来的。他们侵犯她的身体,企图亵渎她的灵魂。
“有一天,守门人偷偷潜入了地窖,他再次见到了少女,少女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守门人想带她走,少女拒绝了,守门人十分生气,不等他和少女多说几句话,村民们赶到了,守门人落荒而逃,他就这么一路逃出了村庄,在逃亡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少女为什么不愿意走呢?难道像很多其他人说的一样,她是巫女,吸收黑色的能量为生,她天生就喜欢被人侮辱?
“没多久,少女就死了。后来,守门人也在德国的一座小城郁郁而终。”
“在你的这个故事里,少女不跟守门人走,这好像确实有点不合理。”
“您也和那个守门人的想法一样吗?可是您仔细想想这个故事,我在前面还说了她有父母,还有许多兄弟姐妹,最小的弟弟才刚出生,母亲卧病在床,父亲身体欠佳,难道您看不出来我的意图么?我是在暗示您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啊!要是她逃走了,她的家人一定会被抓起来吧?”
“我一开始以为是个寓言故事,没想到是个推理故事。”
“哈哈,假如我现在是在写一个故事的话,您可能不需要太注意细节,毕竟稿费是个字数挂钩的,但是我是在告诉您一个故事,所有情节都必须为故事本身服务 ,没有一个细节是累赘的。况且,少女能逃去哪里呢?在那个巫女审判的年代,邻村的人都认识她了啊,都知道她是巫女,她得逃多远呢?她能逃得了那么远吗?”
“人的求生意志还是很顽强的,去到大一些的城市,隐姓埋名或许能好好生活,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好’是什么呢?”
“什么?”
“我是说,关于‘好’的定义,‘好’和‘坏’这两种定义本身就需要条件限制吧,中国古话不是说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吗?我们作为现代人,无神论者来定义这个故事里这些有神论的人,和那个时代的‘好’和‘坏’显然不合适吧。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现在我们提倡保护地球,说不定几百年后,保护地球就是错误的了,得反对。”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了。”
“也没有‘坏’的事。”
“所以你觉得那些村民们,他们做得是‘对’的吗?”
“你是说那些迫害少女的人吗?我都用了迫害这个词了,您能看出我的立场了吧,按照当时的法律,他们也没犯法啊?不是吗?道德上……道德不就是一种权力意志的体现吗?这些村民是权力的代表,定义村民的‘好’‘坏’‘对’‘错’的就只有他们自己啊,一切自然是他们说了算,他们自然是‘好’的,是‘对’的。”
“这个故事是在致敬圣女贞德的故事吗?”
“圣女贞德是教派游戏的牺牲品。”
“这个少女难道不是吗?”
“这个少女只是神权和人权的牺牲品。这难道不是为什么今时今日几乎每个国家都不希望宗教超越国家之上吗?就算真的有神,神总被人歪曲,神至上,荒谬,人至上,自大。您信教吗?”
“我不相信这些。”
“为什么呢?”
“就像你说的,神会被人歪曲。”
“但是你还是可以信神的啊,只要不要去听信那些神父的醉话就行了。”
“你信?”
“我妈妈信佛,我不信上帝,但是我相信有神,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以太,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也相信宇宙在膨胀,银河系源自一场爆炸。”
“有点信仰不是坏事。”
“信仰本身,信仰这个概念是没有错的。”
“哦?”
“没有什么概念是‘坏’的,难道不是吗?”
“奴隶制度,封建制度,你能说它们‘好’吗?”
“这些制度创建的初衷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秩序,为了社会更好的发展吗?您也觉得发展是没错的,对吧,尽管不知道我们要发展到哪儿去。是概念在执行中的失控导致这个概念变质了,不,不应该说是概念变质了……奥修在创建奥修教的时候,他提出的概念是全世界的人类都处在一种蒙昧的状态,需要清醒过来,他还提出世上要有一种新的人类,不分国籍,没有种族的界限,这不就是地球村,不就是反对一切歧视的概念吗?但是他在执行的过程中,培养沙门氏菌,企图杀人,纵火,偷税逃税。麻原彰晃主张来自美国的一切都是糖衣炮弹,日本社会需要从美国的这张迷魂计中清醒过来,这个概念难道有错吗?”
“邪教之所以是邪教那就是因为他们用好的概念包装自己,但是在私底下却根本不干正经事,奥修提倡的新人类,他们依赖毒品,聚众淫乱,奥修本人也有滥用药物的嫌疑,麻原彰晃更别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