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
“闻举,先别管我了,治敌要紧。”羽洛的双手被松开,至少可以做到小幅度的躲避,比起方才的被动,已然好了不少。
可对宣于璟而言,只要她一刻还在庙内,他就一刻不得安心。
看着被羽洛稍稍提起的霞帔裙角,他不由得愣了一会儿神。
对敌当中,最忌走神!
也就是那一瞬间,有两名敌兵欺了上来……
“王爷小心!”闻举在梁柱后头看见,急忙大叫。
宣于璟闻声回转,下意识地用刀挡在胸前。“砰”地一声,挡去了一道攻击……
但另一人的刀尖也逼近了。
宣于璟挥开的长刀来不及回防。
又是“砰”的一声,好在,有公良长顾在近旁,及时替他解了围。
宣于璟与长顾相视一眼,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可是,瞄准宣于璟的危机却并未完全解除!就在他将后背露于佛像偏右的方向时,一个埋伏多时的敌兵突然从后堂的角落冲出。
那敌兵“啊——”的叫喊着,高举长刀,直直地就向勤王冲过去!
“小心!”羽洛失声高喊,一时间,她竟不记得自己的双脚还被绑着,为了去拉扯那敌兵的衣角,羽洛直直地就扑了出去!
“噗通”一下,她最终成了双掌撑地,双膝下跪的姿势。
“王爷……”羽洛的双眼不敢离开宣于璟,担忧地叫着。
闻举也是,当下就想冲过去,却不想被另一名敌兵给缠住了。
单手受伤的他与武技平平的小宇子,对付两名敌人,本就吃力得他。眼看着那敌兵靠近王爷,他想帮手,却是力不从心啊!
土地庙的后堂本就是个无墙无顶的开阔空间,与庙后的山壁丛林相接。显然,蒋通在庙自周安排了许多人,常洵等人在庙外对付着,凭他的武艺,竟也不能迅速将敌人清除。
可见,蒋通随军这些年,无论是在作战经验上,还是对公良长顾实力的了解,都不可小觑。
才在公良将军的帮助下对付过面前的两位敌兵,宣于璟此时连身形都不及站稳。
他的背后闪过一阵刀锋的冰寒!
赶忙趔趄着侧身躲避。
但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刀,他自己能做的,顶多也就是避开要害部位而已。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放起了慢动作一样!
到目前为止,随着两位王爷与公良将军同来的侍卫中,也有受伤的,甚至还有被行伍出身的敌兵砍死的!
但几位主子还算安好。难道自大鬼要成为这挂彩的第一人了么?羽洛的心头在区区几秒之间闪过许多想法。
恐惧,焦虑,悔恨,自责,不甘……她心中的情绪太多了,多到说不清,比五位杂陈还要多上好几味!
但其中,最令她无奈的就是自己的无力。这种时候,她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当羽洛的世界里,刀剑噤声,除了那名敌兵与宣于璟之外,周围所有人和物都淡出视野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蓝灰色的身影从佛像前的供桌下冲了出来!
那身影完全不顾周遭的其他人,只是往宣于璟的方向扑着。
一直到撞上了那名偷袭的敌兵!
“奶奶的。”那敌兵被撞出去半人的距离!
在被撞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挥动长刀,刮了撞他之人。
蓝灰色地身影,一边大腿被砍伤,应声倒地。
宣于璟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多谢,这位……”他本想道一句“兄弟”的,可在跌倒的过程中,那人的蓝灰色布帽滑下,竟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女的?宣于璟一惊,再定睛看她的装扮,有几分眼熟。那蓝灰色的长衫,不正是土地庙附近怀慈庵里尼姑们的服装么?
看样子,这是一个还不及出家的女居士?
一头长发披散,宣于璟看不见她的正脸,只能对着她的道谢:“这位女居士,方才多谢相救。”宣于璟想将人扶起。
可不知为何,对方却一直在推搡着他,似乎并不像要他扶。
“王爷,没事吧?”公良长顾在这时又靠了过来,一边问候,一边替宣于璟挡下附近的敌人,也好让他把那受伤的女居士安顿到一旁。
至于偷袭的敌兵已经进入了宣于崇的杀戮范围,他早已杀红了眼,刀刀都是奔着性命去的。
想他这些年的辛劳,都是靠怀中仇恨,才得以撑下来的。可到头来,宣于嶙死于毒酒,太后死于坠崖。
这两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非但不是他手刃,在他们死前,自己竟然连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尤其是太后……
在攻入沛都之前,他还曾设想过,要抓住太后去他母亲的坟头,叩头认罪的……
但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了……宣于崇的恨就好像是深埋在地底的岩浆,找不到畅快喷发的口子,那就只好一点点灼烧、流淌。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