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舍得再次与他分离?”
“耽儿本来就不是聪明之人,莫要太过强求。”
她真的很想怼回去可心中也着实没那心情。
转过身静静望着阴湿无波的河面,此时雨下得越发大了些,就连发梢也开始滴水。
密密麻麻,淅淅沥沥的雨在她心口织了一只无形愁网,她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所谓相思,所谓爱恋,所谓生死大约就是如此。
不畏生死,不畏轮回,远远隔雾相望就已足矣。
爱多恨多,情重情深,终究不过一个“痴”字。
站在奈何桥上叹天叹地了大半日,耽莘终于在一声喷嚏中消停下来。
流着鼻涕回到了王府,耽莘就窝在被窝里没再出来过。
鼻涕横,耽莘擦,再流她再擦,一擦就是几日过去。
这日,晚饭时辰,玉素上门看望。
望着玉素忧心的苦瓜脸,耽莘止不住赞叹。
美女就是她娘的好,一张苦瓜脸看起来还是一张芙蓉脸。
她更加笃定一个信念,面皮很重要。
耽莘像个病秧子般象征性咳嗦了几声,随即掀开被窝露出一个脑袋,顺带着呲出一个笑。
不想,玉素那双眉目登时瞪得像个铜铃,当然还是好看的铜铃。
糟了,莫不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她嘴巴一缩,鼻子一抽,眉心一沉,整个一埃及木乃伊。
半晌,瞧着玉素还是处在震惊难以自己的状态中,耽莘抖了抖嘴唇:“玉素,你这是怎么了?”
玉素想了想,低头,又抬起头:“小耽,你是有几日未曾洗漱了?”
靠!怪不得感觉脸上干巴巴的,流进嘴巴中的鼻涕多了些盐味。算算,自从自阳间回来,她总共有一二三……五天没有……
一张老脸有些绿,耽莘干笑:“玉素啊,今日早上我刚洗过脸,定是近几日生病看起来有些瘦黄。”
胸腔中的那颗心心虚抖了几抖,心中暗暗佩服自己,胡说八道配上认真的表情硬是没一丝破绽。
怎么说呢,胡编乱造也得有这天分,很明显耽莘太过才华横溢。
被耽莘这么一糊弄,玉素眼梢的忧愁之色更加明显,看得耽莘都有些不忍:“小耽,这次风寒如此严重怎么不请鬼医过来瞧瞧?”
自小,她就秉承了能挨着不吃药,能吃药不打吊瓶的治疗理念,是以长到二十几岁吃药打针的次数不过五根手指头。
何况,这阴间的药无非就是些树根,草根啥的,说不定所谓的鬼医还会往里面加些蜈蚣,臭虫之类的所谓独家秘方。
她又不傻。
“待会儿我帮你去请鬼医。”
一听这话,耽莘从床上“腾”地坐起来,快如闪电。
留意到自己前后反差太大,难免惹人怀疑,耽莘又佯装虚弱咳了几声,颤了颤手:“玉素哇,我感觉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为我操劳了哈。”
第35章 宴会
事实证明,不作就不会死。
大约是自己的肢体语言或多或少还透露出些病态,结果就是玉素难得坚持叫来了鬼医,顺带着还给她灌了些黑里透着青的不明汤汁。
难怪人说,好心办坏事,玉素本是好意,俺却因着那些黑不溜秋的汤汁整整几日提不起什么食欲。
这期间谦逸之,高萧都来看过她,无奈那碗黑青药汤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是那酒杯中的蛇影挥之不去,不思反越发清晰。也是因着这个缘由他们但凡带些什么个补品之类的都会让她想起那个黑底青花的大碗。
她想,那鬼医定是在那碗里放了什么蛇鼠之类的尸体,不然怎会是那个色?
是日,海棠花开,玉梨花飘,澄净的空中飘过几片薄云。
耽莘趴在院中晒太阳,几只无头鸟顺着日光绕来绕去,有种诡异的可爱。
“小姐,酆都大帝要在殿中办晚宴了。别府的小姐都会去,咱也去凑凑热闹吧。”小允很八卦地嚷嚷。
晚宴不过是众多女鬼搔首弄姿勾搭有权有势之人的地方,有啥好看的。
“不去……”话还没有说完耽莘眼中精光闪闪顺势转了话头,“不去……怎么能成?快帮我梳妆打扮。”
达官显贵,富豪才子,但凡有财有势之人这种场合必定会在,那么谦哥哥肯定也逃不脱。
近来谦哥哥公事繁忙得很,自她生病后就只来过一次,几日不见还想念得紧。
头上珠钗攒动,身上金丝红袍婀娜,大红唇□□人,望着镜中的艳丽女子耽莘止不住吞了吞口水。
没想到哇,俺也有风光霸气的一回。
拖着长长的衣摆去了趟阎王府,连玉素的面儿都没见着,开门的小厮推脱自家主子不喜热闹场合就不去扫兴。
本还有些不开心,转念一想如此也好,玉素那张脸就是清丽脱俗的梨花,三分清纯七分柔情,若她真的去了说不定会抢了俺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