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阎家这场大戏太突然太激烈,经历不浅的宾客们都觉得吃惊,连鼓掌和反应都忘了,就张着嘴,瞪着眼睛一起被阎清霄引着看向廖语晴。
被一双双充满着探究和疑惑的眼睛望着,廖语晴这才知道阎清霄借着她挖的坑,给她下了多大一个套,算计来算计去,她居然被自己的亲儿子利用着她自己算计了进去。不过,阎清霄不愧是她廖语晴的儿子,有她的精明和冷静,廖语晴心里也不知是酸是喜了,她到底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这种时候都能端起恰到好处的笑看向阎清霄,然后又看向阎怀信,看向阎清鸿、廖慕萱,在场的亲朋好友,和各位宾客。
“你们这些孩子,这是怎么说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瞒的这么好,我们居然都不知道。”
“我们确定关系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之前都只是碍于工作忙,没有机会,这才拖到这个时候。”阎清霄说:“一直瞒着没跟您们说,就是因为当时家里事情多,后来家里又要搬家,公司的事情一大把,加上这回我们又接了好几个相同的工作怕引起误会,这才隐瞒着没有说。”
阎清霄干脆的瞎说八道,他也不怕有心人去查证这些事,反正谁家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要是有人执意跟他借此生事,他不怕一一回敬回去。
廖语晴点点头,一时下不了决心,就在这时候,阎家退隐到幕后的阎怀信,廖语晴的丈夫,终于不再惜字如金,终于在关键时刻出来帮了自己大儿子一把:“语晴,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了解,就随他们去吧。你之前不是也说喜欢娄蓝么,还怕清霄配不上她。如今可好,这两个孩子自己看对眼了,这是好事情啊,难道你怕委屈了人家姑娘,就要自家儿子一辈子都不娶?他是咱们的儿子,我们也都希望,他们能找到幸福。”
他话音落下,廖语晴就浑身一震。她强硬了一辈子,说一不二了一辈子,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了,在了解自家儿子上,她居然还比不上看起来一直不愿理事的阎怀信。
这话说的对啊,阎清霄若得不到娄蓝,以他的性子,怕是真的能做出一辈子都不娶妻,不生子的事情。她难道真的偏执到了这种地步,要把阎清霄逼到绝路上么?她也曾经自诩是开明的母亲,却为了幼子被仇恨遮蔽了双目,将大儿子的幸福视为无物,宁肯让他在绝地里隐晦又绝望的反击,也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不肯给他们一个机会。
世上所有的牛角尖,就怕一个“想开”,这个契机很偶然,也许是一个瞬间的了悟,或是如见到花开花落时的某个感慨,廖语晴自以为她想的已是全面,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有了心魔,如今这心魔被自己老公当众喝醒,就连带着引起了一串的连锁反应。阎清霄会不会恨她?她这么护着清鸿,清霄该当如何想,作为一个母亲,这种心情是最熬人心的,她擎不平心里的那杆天枰,心里有愧,俞然的就后悔,俞然就倾颓败退。
阎怀信既然发了话,另外有几个长辈亲戚也跟着附和了两句。他们开口,倒不是觉得阎清霄和娄蓝在一起是好事,也不是为了帮这两个小辈,而是觉得廖语晴如今再摆出不同意的态度就太尴尬了,这种场面下他们不想阎家成为话题,得有人帮忙说和两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廖语晴心里的铁墙轻而易举地被摧熔了,她意外似的叹了一声,说:“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这事太过突然,我们以后再说吧。”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态度已然软化,显而易见的并没有太多坚硬的反对的了。可惜娄蓝被迫从头到尾的站在台上,目光都不敢随处乱放,听廖语晴这么一句,还以为她只是为了继续反对他们的权宜之计,于是她就看向了阎清霄,阎清霄也回看她,一眼看出她的担忧,便冲她点点头,松开拉着她的手,换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这举动十分坚决,是表明不管怎样,他是要护她到底了。娄蓝饶是心里惴惴难安,被喜欢的人这样搂在怀里,后背依靠着爱人温暖厚实的胸膛,也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心里总算不那么慌乱了。
事已至此,这场晚宴算是再也难以继续下去。大家都自觉知道了阎家的一件大事,各种心思都冒了出来,尤其是之前还调侃过阎清霄,还有起过要给阎清霄或是娄蓝介绍男女朋友的那些人,更加如坐针毡。众人识趣的纷纷告辞,阎家人便从容的送他们,这家人经历过坎坷动荡,也在高处摔下来过,也重新爬上去过,这点小风浪都轻而易举的游过去了,阎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像是没事人一般,有礼有节的和众人纷纷告别。
对比之下,倒显得见了这么点事情就忙着溜的众人有那么一丝丝狼狈了。连家里出了这种事情都能搞出些优越感的怕是只有阎家独一户了,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娄蓝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端给阎老爷子一杯茶。
阎老爷子的笑脸像是一朵菊花,哈哈一笑接过茶水,虽然他不说,但这些都已经让廖语晴知道他已经是承认了娄蓝。
陈妈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杯茶,走过来到娄蓝旁边,递了一杯茶给娄蓝:“还有老爷和夫人。”
娄蓝感谢的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