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里面那玩意儿!?”方越激动地指向卧室,“它才不是我妈!”
话落,只听“啪”地一声,方越脸颊被抇了一掌。方父似乎很生气:“你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不过变了个样子就不认了?真是不孝子!”他去抢铁桶,“拿过来,我要给你妈喂饭。”
方越左脸红了一大片,此时却也顾及不了,躲闪着道:“你拿人肉喂丧尸!?是不是疯了!”
“给我。”见说不动儿子,方父直接动用武力。
方越不还手,却也不肯交还铁桶:“你杀了谁,竟然拿活人的肉喂怪物?”这时,方越脑海里突然想起付尚的话,好友的逃避难不成是针对父亲?难道说这些血肉……
一个晃神,方越被父亲揍翻在地,铁桶摔落下来,浓稠的血液沿着地板流出。方越似无所觉,控制住身体颤抖:“爸,你杀了人,要是让妈知道你做这种事,她会怎么想?”
方父蹲下拾起铁桶:“都是该杀的人。”
“该杀的人?”
“就是害死你母亲的那些混蛋!抢劫还不够,竟然杀了人。那群人渣,下地狱百次都死不足惜。”
“怎么可能。”方越呆住,“你是说付尚杀了妈?”
“鬼知道那群人叫什么名字。”方父收拾好后站起来,“你妈根本没有被咬,好不容易复活,等过些时候一定可以恢复正常。”
没被咬?那怎么会变成丧尸。可对于现在明显精神不正常的父亲,方越对他的话只敢信一半。见方父抬脚就要往卧室里走,忙上前拦住:“爸,够了。就算你这么做,妈也不会回来。”
但此时的男人听不进任何东西,只觉得孩子在不停妨碍自己,粗鲁地推开方越:“滚开。”
可恶!方越现在脑袋一片混乱。白封失踪,母亲死亡,付尚不知死活,父亲又是现在这幅鬼样子,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可不管怎么说,必须制止父亲继续干这种愚蠢的事。
方越攀住男人肩膀往后一拽,先一步闪进卧室关上房门。门锁被打坏,就算完好无缺,也根本拦不住有钥匙的父亲。背抵门板,外面的人不停撞击,房门摇摇欲坠。
不行,得找个东西堵住。衣柜离自己有点距离,拉不过来……梳妆台吧。
可方越还没来得及行动,背后冲击力猛地加大,他几乎整个人摔了出去。房门最终不堪压力,竟四分五裂,砸到方越背上。抬头一看,却见父亲双眼通红,体格壮大不只一倍,肌肉虬结。若说之前还算是身体健康的中年人,现在却成了绿巨人一般的生物。
方父一脚踏进来,地板也随之震动。他手伸向方越,最后竟一把掐住对方脖子,生生将人给抬起来。
无法相信,父亲竟然变成这鬼样子,更无法相信他竟会对自己动手。也难怪能打过那群抢劫犯,甚至将其分尸。然而现在并非考虑这些事的时候,父亲明显失去了神智,要是再不挣脱,很快会被杀死。
方越挺腰一晃,两只脚搭上男人双肩。双腿一绞——这招式会把人脖子扭断。但他不可能真动手,充其量只是吓唬一下。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滚几圈,撞到墙面才堪堪停下。
方越大喘着气从地上爬起,眼睛紧盯男人,丝毫不敢放松。对方虽然是他父亲,可现在若是敢有一丝不忍,就会被干掉。
所以,揍也要把父亲揍清醒过来。
方父冲过来,他就地一滚,险险躲过攻击,原来的地方陷成一个凹洞。方越捡起掉落在地面的铁棍:“爸,还听得懂我说话吗。”
回答是下一波攻击,很明显,对方听不懂,亦或不想听。
面对战力上升数十倍几乎超脱凡人的父亲,方越能做得只有死命逃窜。虽然有过几次反击,但自己的攻击在对方看来似乎不痛不痒,一点停滞也没有。
方越不确定父亲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两人来回交战,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卧室几近废墟。
“吼!”
这时,理应被绑在床上的丧尸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个鲜活的生命扑过来。方越躲过,方父不知为何呆在原地,任由其撕扯下自己的皮肤。
方越心里一紧:原来即使在这种状态下,父亲也认得出母亲。只是这样下去……父亲会死。
随着时间流逝,方越注意到父亲的速度与力量都大打折扣,身体也逐渐恢复原状。他握紧手中铁棍,看向穿着母亲睡衣的异形,眼神暗淡:这件事必须有人去做。如果父亲做不到,只能由他亲手解决。
对付单只丧尸已是手到擒来,何况对方又被吸引了注意力,因此很容易就死在了方越手下。轻而易举,甚至简单得有些难以置信。
受到重击,丧尸浑身僵直,接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方越接住尸体,轻轻将其放到地上,注视着它的脸庞,又难以忍受般移开视线。果然,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母亲的痕迹。
印象里的母亲应该是唠叨而温柔的,面目慈爱。可这副面孔,与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