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早,你帮我去试探一下哲也君,怎么样?”
“我不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你替我去追他啊,我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对恋爱没兴趣,还是对我没兴趣。”纱雪在她身边不慌不忙地转了一圈,“我的长相不比风早你的差,家境也要比你还好,如果哲也君答应你却不答应我的话,他肯定是有理由的。”
“无聊。”香澄抱紧自己的笔记,“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这件事确实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以一个经常被追究者的身份自居,确实非常讨厌像竹内纱雪这样随便就接近过来并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人,至于黑子哲也究竟是不是与她一样的心情,她没多大的兴趣。
谈话到此在香澄看来已经结束,她丝毫不犹豫地往教室门口走:“我要去打工了。”
“风早,我给你钱怎么样?”纱雪懒散着在她背后开口,“我知道你很缺钱,虽然爸爸平时管我很严格,但是零花钱我这里还是有不少的,你帮我的话,我就把我的零花钱全部给你。”
零花钱?
风早香澄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对于竹内纱雪来说只能算得上是零花钱的字眼,对她而言却是要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才能赚回来,不止要支付教材的费用,还有房租和父母原本欠下的债务,纱雪的话对她来说显然已经是一种变相的羞辱,但香澄咬了咬牙,还是将怒火全部压制住。
本来就不想做这件事,接连几日在打工的餐厅和学校间奔走的香澄没过多久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但是生活确实很喜欢和她开玩笑,那天早上,香澄照例去餐厅,她走在餐厅后门那条有些泛着腥臭的路上,推开后门换上工作穿的服装,平时对她冷言冷语的老板今天反倒是非常热情,甚至招呼着她一起吃刚刚出炉,还泛着热气的便当。
香澄猜不中老板的心情,但又不愿意拂了她的好意,只好坐过去,这会没什么客人,老板低声说着:“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你也是个学生,我太过于苛刻,让你吃了不少苦。”
“啊……”香澄连忙摇了摇头,餐厅的老板娘年龄四十出头,早已和丈夫离异,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苦苦支撑着这家店,这段时间周围开了不少24小时的便当店,这家中华餐厅的客人越来越少,好几个员工都在这几天陆陆续续被解雇。
难道说?
香澄放下了手里的便当,“您这是要解雇我吗?拜托了,请不要解雇我,我可以继续干活的,不管是什么,都——”
“抱歉呐。”老板也沮丧地垂下头,“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店里好几个月都是入不敷出,我打算把这间店卖了就当给孩子们攒一笔生活费了。”
这时,店里来了客人,老板连忙上前招呼,待到当天晚上打烊,她只给了香澄一个薄薄的信封,并告诉她明天不用再来。
风早香澄失业了。
她回到家里,母亲正在核算这个月的账目,一边算一边咳嗽,矮桌上只放着一杯早已凉透了茶水和碟子里的腌萝卜,还有从快餐厅顺手多拿的几包番茄酱,父亲并不在家。
“妈妈……”香澄没有胆量告诉她自己失业这件事,回到房间把信封里的钱取了出来。
只有薄薄几张千元的纸币。
她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再找到一份工作,只是处于经济危机的当下,各个店铺连裁员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招收她这种只能算兼职的学生呢?
香澄从一家面包店出来,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像以前一样西装革履,只是前进的方向却和平日里在家里说的不同,香澄眼看着他朝着街头西边的建筑工地走过去,挤出讨好地笑容,然后与那群工人一起,艰难地搬动着工地里的砖块。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怕家人担心所以才假装自己还在某件会社坐班,实际上却是在各个工地打零工吗?
香澄实在是有些走投无路的绝望感,她知道这些事情根本没办法向学校里的朋友,甚至是幸村精市求助。
他或许会帮助自己,但是这种短暂的需要根本不是香澄所要的,而她也不愿意让幸村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
事前没做预告,香澄来到了纱雪面前,她正与班里的几个女孩子讨论着假期要去哪里度假,见到香澄来到面前,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你考虑好了?风早?”
“先把钱给我。”
“搞什么啊,这么着急,其实~”纱雪拍着她的肩膀,“你这样的长相完全可以去陪酒啊,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这么坚持呢~”
拿到了整整五十万的‘零花钱’,至少缓解了暂时失业的困境,香澄在周末到来后便按照纱雪的要求来到了东京。起初要接近黑子哲也,她是相当不安的,以至于第一次在快餐店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蓝发少年,她心中还是无可避免的涌起了愧疚感。
“嗨,可以坐到你这里吗?”香澄捧着香草奶昔来到黑子面前,眯着眼笑了笑,如同两弧新月一样,是很难令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