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坐在那马上将他看了又看,人那么多,她的满腹离别之情难以倾诉,只是拱手道:“江大人一路多加小心,早点回来。”
江秉臣在那马上对她笑了笑,伸手拉过她马前的缰绳,将她的马缓缓拉到眼前来,贴过去轻声在她耳边道:“你也要乖。”
颜玉轻轻的在袖子下握住了他抓在缰绳上的手。
离京千万里,只愿他所行的每一日都是风和日丽。
江秉臣带着迎亲队,打马离开京都。
颜玉等瞧不见他的身影也回了刑部,她被江秉臣指派暂时代理刑部所有事务,之后的几日她都忙的焦头烂额,这才明白江秉臣每一日都是腾出时间来陪她,看她。
是在江秉臣走后的第五日,燕明将锦珠纳入了宫中,封为贵人。
锦珠入宫那日颜玉是接引她入宫的接引臣,她扶着锦珠上轿,下轿,走入宫门,看她在那甬道的尽头回过头来看自己,盈盈的朝她行了个拜礼。
颜玉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她此一入宫,飞黄腾达,将不再是从前那个锦珠了,她是苏锦,是锦贵人。
人生的际遇真令人猝不及防。
锦珠这一入宫,十分得宠,圣上几乎夜夜宿在她宫中,但锦珠每日的晚膳都会在颜鹤衣宫中与颜鹤衣和乐岁公主一块用,所以圣上也会过去,用了晚膳陪乐岁和颜鹤衣玩一会儿,在去锦珠那里。
颜鹤衣倒也不介意,她早已看开了,巴不得圣上夜夜去锦珠那里,她也乐得清闲,夜里陪陪乐岁就自己歇下了,不用等着侍候圣上。
这一去十日,江秉臣一行了无音讯。
颜玉有时太想江秉臣会到他府上去看看,与江伯说说话,看看那傻子一样的江流云再回颜府。
若非有天眼,可以看看江秉臣的行程,确定他是安危,颜玉是当真要煎熬死了。
她如今才方知诗中的意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颜玉也将与江秉臣要成亲一事与颜家人商量了,王慧云高兴的不得了,她的两个女儿都要出嫁了,她一样东西准备双份正好合适。
所以这几日颜府上下可是忙坏了,善姐儿也忙着绣成亲需要用东西,一绣绣一双,一个给自己,一个给颜玉。
颜玉怕她累着了眼睛,便要找绣娘来做。
善姐儿却如何也不肯,她说从前总想为颜玉做些事情,可是自己又没有能为颜玉做的,如今好容易有机会了,一定要做。
颜玉是又开心又不知如何感激。
到第十二日,江秉臣与闻人业和宁康公主相会,两队人马汇合,也没有耽搁,当日便动身返回云泽来。
颜玉就数着指头等日子,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十日,眼看着江秉臣他们已经浩浩荡荡的快要接近京都了,颜玉一从刑部回来就开天眼看江秉臣。
他们一行人马也在连夜赶路的往前行,只要再穿过一座大山和长江就可以抵达京都邻角了。
颜玉开着天眼回了府,看善姐儿院子里还亮着灯,就过去看了看,果然善姐儿还在绣枕头。
“怎么还在绣?”颜玉过去轻声道:“别把眼睛绣坏了。”
善姐儿笑着抬头瞧她,“哪里就那么容易坏了?我数着日子江大哥应该就快回京来了,若是不抓紧,可就要来不及了。”
颜玉坐下,托腮瞧着她细白的手指灵巧的翻飞,羡慕不已的道:“你的手真巧,这双弹琵琶出神入化的手为我来绣嫁妆,可真是浪费了,三皇子若是知道了还不知怎样心疼呢。”
善姐儿被她打趣的脸红,嗔道:“玉姐就会取笑我,我除了弹琵琶绣花什么都不会,还是玉姐厉害,什么都会。”她看颜玉趴在桌上盯着眼前的虚空发愣,也打趣她道:“玉姐马上就要嫁给江大哥了,开心不开心呀?你如今是什么心情?可是紧张开心的睡不着才来我这儿的?”
“瞎说,我可是一回来就来瞧你了。”颜玉盯着那光幕里——
天已经黑透,江秉臣他们一行人挑灯前行进入了深山之中,黑漆漆的夜,幽幽的灯光令人不安心。
江秉臣太心急了,该休息一晚的,这么黑,山路又不好行。
颜玉有些担心的与善姐儿道:“也没什么心情,开心吗?这江秉臣还没回来,我担心倒是多,开心还没有感觉到。紧张就更没有了,反正我迟早要嫁给江秉臣的。”
善姐儿瞧着她噗呲笑了,“看来玉姐是认定了江大哥,非他不嫁啊。”
颜玉侧头看她道:“这世上哪有比江秉臣还好的人?知己难得。”
善姐儿抿着嘴就笑了,她点了点头,“是呀,知己难得。”玉姐能遇到欣赏她懂她的江大人,她能遇到尊重她明白她的燕回,是天下再难得的事情了。
“你呢?”颜玉笑着问她,“你不是很开心?很紧张呀?”
善姐儿红着脸笑着点了点头。
颜玉刚要打趣她,就听那光幕中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吓得她心头一紧忙看光幕,就见那光幕里漆黑的山崖忽然有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