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似乎潭柘寺也有特别的意义,她又补了一句,“瑞云现在是不能去了,我娘家大嫂也是虔诚的人,你要是愿意拉大队去潭柘寺,我派人问问她,也沾个光一道去住两天上上香。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自己过去,也不大方便。”
家里的事,许凤佳自然是听她的安排,只是七娘子去不了,少将军也就兴致缺缺,“你不去,就要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
“自然有养娘来忙,谁敢指望你带孩子呀。”七娘子不禁发噱,又柔声解释给许凤佳听,“我毕竟是当家主母,四嫂要是生产,大嫂和我都不在,外人知道了多不好看?”
“那就让娘主持大局……”当儿子的顿时就把主意打到了许夫人身上。
“娘身子不好,最禁不得劳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发动起来是没日没夜的,半夜三更有了消息,她就是一晚上不好休息。”七娘子推了许凤佳一下,瞪眼道,“就是一两个月的事,你先带了儿子去,若好,下次我们单独再去!”
见她有了不耐之意,许凤佳反而高兴起来,他笑嘻嘻地道,“行,那我带你骑马!你会不会骑马?”
见七娘子摇头,他便更加兴奋,“西北长大的小姐们,就是大家大族,也很少有不会骑马的。你们杨家村里,我就见到过几个马骑得很好的小姑娘!我记得前儿你们族里还来了一个人见你,是不是桂家的少奶奶?”
“噢,你说的是她呀。嗯,我们小时候也在一块玩过几次。”七娘子想到桂家到底还是和西北杨家结了亲,倒不禁有了几分好笑。“我倒是不知道她会骑马。”
“她骑术不错!”许凤佳坐直了身子,挑剔地打量着七娘子身上的装束,“不过要骑马,可不能穿着你这样的衣服,胡服总是要搞几套的。我看你那应有尽有的嫁妆里,可未必会有胡服。”
七娘子的嫁妆的确可以说得上是极为奢华丰厚,当时南人常说,闺女的嫁妆是要‘一辈子的花销都从里出’,她自从出嫁以来,不论是衣料还是首饰家具,都还没有向外置办,只是家中长辈的赏赐,与自己的嫁妆,就已经很够使了。许凤佳说了几次,要打几套头面首饰给她,都为七娘子婉拒,“按我这个疏懒,就是一辈子都戴不完现有的那些。你再给我,也是放着生尘。”因此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有了几分酸味。
七娘子一边笑,一边叫,“立夏!”
见立夏应声而入,她便懒洋洋地吩咐,“开了柜子,找两套骑马时穿的窄袖袍子,加厚的罗绮裤出来,给世子爷开开眼!”
“是。”立夏抿唇一笑,果然就当着许凤佳的面开了柜子,又吩咐身边跟着的小丫头,“你留神看着,少夫人的嫁妆凡是不常用的,都收在屋子里这个大柜子中……”
见那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又板起脸来,“你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也给一句话呀!”
这是从七娘子的陪嫁里提拔上来的小丫头,随了许家的规矩,就叫了小花溪。因七娘子已经排定,立夏第一个放出去之后,紧接着就是上元,中元本来要等到明年,但有了小福全的极力怂恿,索性也早放她出去。接下来是端午带头服侍一年,她和上元排定了明年出去,非但日期已经定了,七娘子连嫁妆一人赠与多少,都提早公示出来。
如此众人自然放心不说,底下人见到七娘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有如此体面身家,也都奋不顾身地往前巴结,想要填补立夏等三人空出的三个位置。七娘子便精挑细选,选了几个又伶俐又老实,相貌平平的小丫鬟,交给立夏、上元、中元等三人来带。这小花溪,便是立夏看了好,收在身边的衣钵弟子。
“奴婢听见了,”小花溪就赶着道,“是我眼睛小,姐姐没看着,我是睁着眼睛用心听呢!”
此言一出,就是许凤佳都哈哈大笑,屋内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七娘子噗嗤一笑,才要说话,屋外又来人道,“四少夫人已经发动,这边请少夫人预备下一应物事。”
虽说色色齐备,但四房初产,到底是件大事,七娘子忙又吩咐立夏,“去找几个妈妈来,把该办的事办一办。”
等到七娘子去清平苑告诉许夫人的时候,才发觉大少夫人也在:看来,都是得到了四房发动的消息。于是尽量聚在一起,以便底下人传话。
要是在以往,大家肯定是往乐山居去的……
七娘子微微一笑,才告诉许夫人,“已经使人到庙里去撒钱求顺产了,吉祥物事也都在预备,一时半会,就可以送到慎独堂去。凤佳已是亲自去官署找四哥报信。”
四少夫人发动得实在是早了一点,仓促之间可以做到这样,七娘子已经算是很会安排。许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娘俩索性一起抹抹骨牌来等消息吧。莫氏是初产,年纪又大了,也没那么快。”
四少夫人说起来也就是二十三岁,哪里算是大龄产妇?七娘子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不露出来,便坐下来陪许夫人对骨牌儿。
等到吃过晚饭,四少夫人还没有消息,又因为四少爷已经回来在院子里等着,许夫人就打发七娘子和大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