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心无旁骛,过了一段难得的安闲日子。也就是随着大老爷大寿临近,初娘子、三娘子到了京城,才有了必要的应酬。
“索性我打个招呼。”许凤佳还是在盘算着七娘子回娘家的事,“就让你在正日回去一次,其余时间就由我去!”
七娘子不免失笑,“也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吧?权先生不是还说,宝宝成长得很茁壮,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不必那么如履薄冰了吗?适当的走动,也是必要的。”
她虽然也很紧张生育的事,但却及不上许凤佳这样神经质:或者是因为这件事无法他自己来完成,所以他对七娘子的督促反而更加严厉。
“那也只准你出门两次,天气渐冷,万一下了雪,外头多滑,要出了什么事,谁说得清楚?”他沉吟片刻,断然下了决定,“好好说一说,大家也都是亲戚,能理解的。”
七娘子只好由得许凤佳去操持,“随你,随你!”
她又提醒许凤佳,“这一阵子你不要忘记多陪四郎、五郎。我这边养身子不能陪他们跑来跑去,孩子们就寂寞得多了。”
提到四郎五郎,许凤佳哎呀一声,“孩子们要下学了。”
说曹操、曹操到。四郎五郎应声而入,两个孩子都是一脸红彤彤直喷白气,一进屋先脱了大衣服,又去洗了手,这才依偎到许凤佳和七娘子子身边,“爹!娘!”
就要去摸索七娘子的肚子,“摸一摸小弟弟小妹妹!”
七娘子笑着握住了两个孩子的手,“冰着呢,想冻坏小弟弟、小妹妹,还是想冻坏娘呀?渥暖了再摸。”
自从有了孩子,她不再回避娘这个称谓,七娘那不伦不类的称呼,已成历史。两个孩子就嘻嘻哈哈地要将手伸到许凤佳脖子里。“爹给我们暖手。”
“荒唐。”许凤佳嗤之以鼻,“一人一脚,踹了你们才知道疼吗?”
话虽如此,他依然是将两个孩子抱到了怀里,又考问他们。“先生今天教什么了?都背熟了没有?”
两只小鸭子叽叽呱呱的,“教了好些生字,还有一段,我们都背熟了,先生赏了我们一人一个松子糖吃。”
“背给我听听。”许凤佳不置可否。“背会了,才准去玩。背不出来,就抄十遍。”
七娘子不禁失笑,“你看看,你们爹多坏呀!打他!”
屋内就响起了两大两小酣畅的笑声。
第二日,许凤佳进杨家、孙家报了喜,七娘子也写信向封锦报喜,又托二娘子给六娘子带了话,一时间她有喜的消息传开来,众人都上门来看望道喜。
初娘子是拉着大姑爷一起来的,两姐妹毕竟只见过几面,感情比较疏远,和和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初娘子又叫过四郎、五郎认了阿姨,便笑道,“你大姐夫这一次有希望进京来,以后就能常来常往了!”
初娘子这些年来虽然风韵依旧,但眉宇间到底是有了一点风霜,只有在提到女儿喜儿的时候是最高兴了。“今年十三岁,已经定亲了……在家绣嫁妆,这一次没有带上京来。以后等她和姑爷再来见识世面吧!”
又说,“家里也有两个屋里人有了身孕,这一向喜事是真多!”
蹉跎了这么久,总算是又有了消息,七娘子真是为初娘子松了一口气,忙不迭恭喜初娘子,“一举得男就是最好的了!”
初娘子比她大了九岁,现在已经摸到了三十岁的边,自己要生育,可能希望是不大了,但能有一个庶子,也比要过继来得强。
初娘子也还是一脸的喜兴,她笑吟吟地道,“就是,什么事也都是要慢慢等,急不得!”
三娘子就是另一种态度。
姐妹们当年虽然不大和睦,但时隔多年,七娘子早已经不把当时的龃龉放在心上。两姐妹厮见过了,就问三娘子,“这一向都没有收到你的信!”
“婆家规矩实在是大。”三娘子脸上就阴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家里的辛苦。“我又有钱,一进门就觉得家里人浑身都长了手,变着法向我要钱,从婆婆开始,嫂子、弟妹……”
以张家的门第,杨家如今的地位,其实已经可以支撑三娘子不受任何人的气,婆家人贪她的钱,更是要哄着她拍着她。三娘子自己也有儿子,听起来三姑爷对她也不错,其实日子说不上难过。要比初娘子这些年来受到的压力小很多。
但三娘子看着明显要比初娘子老一些,才二十四五岁的人,眼角就有了一点鱼尾纹。
七娘子看得暗暗心惊,不禁提醒自己:还是要学会知足。
两个姐姐都给了四郎、五郎丰厚的见面礼。
对于五娘子之死的真相,她们却并不太了解,言谈之间只是惋惜五娘子没福,三娘子甚至以为五娘子是产后不到一天内去世的,算是难产而亡。
随着生活圈子的分散,古代传递消息的不便,姐妹们所处社交圈子的不同,彼此间的距离也将越来越大。
权瑞云、二娘子、敏大奶奶上门的时候,气氛就要贴心得多了。
这三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