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道,“谁给你赐的婚,你就找谁去。”
夏夫人面色很难看。
谁给夏家赐的婚?
躺在陵寝里的先帝!
“此话说的不假,本王也是不认这桩婚事的。”此时,忽听闻门外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原是陆麒阳来了。他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夏茵儿清秀面庞,在她脸上略作停留,神情颇有些愤愤,口中低声道,“再纳几个漂亮的进门,王妃眼里哪还有我?”
夏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懵了一下。
这一会儿功夫,陆麒阳已正经了面色,挥手道:“我今日就入宫去,让陛下替小姐重新寻觅个如意夫婿。陛下仁厚,又向来爱牵线搭桥做媒人,必然是愿意答应的。”
夏茵儿听了,咬着唇角,略有些焦急。
再寻觅个夫婿?外头的人,又哪有这镇南王府显赫荣耀?
她心底焦急,便急忙向对陆麒阳展露心思。
“王爷,自从得了这桩婚事,茵儿便……”夏茵儿从未说过如此大胆的话,吞吞吐吐的,面色一片通红,“便对王爷倾心……”
“可你从没见过我,怎么对我倾心?”陆麒阳却丝毫不解风情,道。
夏茵儿听了,面上一阵尴尬,支支吾吾不肯再言。
这新任的镇南王似乎对她丝毫无怜惜之意,令她心底极是难受。
顿了顿,夏茵儿郁郁道:“空有美色,又能维持几时?有美而无才,便能做一朵解语花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连夏夫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了。
这岂不是在说,王妃沈兰池空有皮囊,没有才华,镇南王陆麒阳则是个只看脸的草包?
诚然确实是如此——这沈兰池虽有张艳冠京城的脸,却既不会吟诗作赋,也不会跳舞吹笛,才艺少的可怜。和夏茵儿这等才女相较,确实是相形见绌。
可人家到底是王妃!
陆麒阳听了,不怒反笑,道:“夏姑娘说得对。”
闻言,夏茵儿愣了一下,面露微喜之色。
看来,王爷也并非是个只爱慕美色的庸俗男子,那她尚且有可能嫁入王府。
只要能嫁入王府,凭借她的横溢才华与温柔小意,何愁不能击败那空有皮囊的王妃?
陆麒阳似看透了她心底想法,慢悠悠道:“空有美色之人,将来定会色衰而爱驰。而我爱重王妃,则是因她最为懂我。便是将来她老了,脸上尽是一条一条的褶子,我也会待她如初。夏姑娘看得透彻,王妃当真是我的解语花。”
闻言,夏茵儿一愣。
在口中反复琢磨了一番“王妃当真是我的解语花”这句话后,她几欲要羞死过去。自尊心作祟,她仍欲挣扎一番,道:“何谓‘最懂王爷’?茵儿实在是一知半解……”
“比如,”陆麒阳以袖掩鼻,蹙眉道,“知晓我不大闻得惯沉罗熏香,因此从不在衣上熏这气味。”
夏茵儿想到自己今日衣服上熏的正是沉罗香,脚步顿时不稳。
她连王爷喜恶都不懂,又何来颜面说要做他的“解语花”?再抬头看看王妃,却见那女子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神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腕上玉镯,似在看一场好戏,夏茵儿心底愈发羞愤。
夏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怕是办不了了,只得低头道:“既然王爷都怎么说了,那我与茵儿便不叨扰了……只是茵儿的婚事,还望王爷能在陛下面前提点一番……”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妇人;陆麒阳若无其事,从容道:“能帮忙处,小王当然愿意帮忙。只是这桩旧婚事,还请夏夫人忘了吧。”
连王爷都这般发话了,夏夫人哪敢再言?只能带着女儿,逃也似地出了镇南王府,哪管夏茵儿在路上哭湿了袖口。
***
夏家母女离去后,陆麒阳的面色就有些不好。
“陛下实在是有些不安分了,撺掇夏家女来我这里生事,莫非是想分走王妃宠爱?”他越想越纳闷,道,“这些女的也是厉害,从前一个个眼高于顶,觉得我游手好闲,样样比不上我那两个堂兄,怎么如今反而如此热情了?”
陆子响总是横插一脚,难免让他心底不爽。
沈兰池刚想说话,门房那边的婆子就来报,说是王妃娘娘的一位旧人上门拜访。
闻言,陆麒阳警觉道:“该不会是兰兰你也有什么狗屁婚约吧?”
“是名女子。”婆子好心道,“王爷莫气。”
“是女子才更着急啊!”陆麒阳道。
沈兰池:……
不,不是,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奇怪?
“那位小姐说,她乃是王妃娘娘从前的堂妹……”婆子又道。
堂妹……
“沈、沈苒?”沈兰池惊动,她走近婆子,问道,“是沈苒么?”
婆子道:“老奴不曾见过苒小姐,这我也不好说……”
“请她进来坐便是。”沈兰池道。
沈家落难后,沈苒便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