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乎是想咬死这个给他上药消毒的男人。
“那个,疼就说……嗯……我再轻点。”夏临说。
“你别磨磨唧唧的!快点上完!”常书平愤怒地催他。
夏临闻着碘伏的味道和常书平鞋子上传来的淡淡新鞋塑胶味,心满意足地笑着,甚至想弯下腰舔一下伤口,用口水消毒可是老办法,而且温和无刺激谁用谁知道。
上药仿佛上了一个世纪,夏临抬起头,看着常书平黑中发红的脸色,呵呵地笑了。
“你就知道傻笑!”常书平举起拳头,砸在夏临结实的臂肌上。
“别留疤就好,这样能好得快些。”夏临笑着说。
“啧,疼死了……”常书平嘟哝着,站起来,谁知坐得腿麻,不小心一个趔趄,倒在夏临怀里。
他顺势也就让夏临扶着自己走路,挽起一条裤腿悠闲地走在小吃街上,安然接受夏临给他买的煎豆腐。
常书平没有想到自己和夏临的行为是否过于亲密,他不太懂怎么和人相处,只是觉得夏临让他安心,让他觉得可爱。所以被他触碰又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常书平没有考虑到一个可能性,就是夏临可能会是个同性恋者。
夏临藏得很深,他知道他是个边缘人,不受主流欢迎,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反同或者是反恐同的活动示威,他都不想多看一眼,那与他无关,他不会争取些什么,也不会反抗些什么,他觉得自己被搅进了一个熔炉里,即使别人是块金子而他只是块铁,但那又如何,大家都熔了,搅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谁是谁,谁是什么成分,谁将来会是什么塑形。
他是他,他喜欢同性,他努力工作,他也有同性朋友,吃着一样的饭,做着一样的事情,也会聊异性之间的八卦,所以呢,他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吧。
但是从那次聚会出来之后,他居然打算打破自己近十年的观念,打算融入别人的炉子。
拆开的小雨具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在他坐下来的时候,那盒子的棱角戳了他一下。
他疼得一咧嘴,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因为他滑稽的表情而笑了起来。
“我叫雷克斯,是个混血儿。”男人说。
夏临充分发挥他直男一般的断话技巧,尬笑着说:“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雷克斯笑了,撑在扶手上的手肘弯曲,用宽大的手掌掩住了嘴。他的相貌偏向西方人,之所以被说看不出来,大概是因为本国民族众多的缘故。
但凡家教良好的人,笑起来都是这么矜持,不分男女,不分弯直。
“那个……聊什么呢?”夏临毕竟还是个弯的boy,没有直男到底地断绝对方的聊天欲望。
“你说你想进入这个圈子?”雷克斯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夏临,他眸中还带着笑,并不是不怀好意,也没有半分审视夏临的意思,只是单纯看着而已,和善亲切。
夏临转开眼,点了点头:“但我不明白,圈子,到底是什么……”
“小夏。”雷克斯仍旧微笑着:“不要进来,这样就好。”
夏临眨了眨眼,抬头看向雷克斯。
男人的眼中多了一分严肃,似乎隐隐含着悲伤。
也许,那是一个他不能碰也不敢碰的世界,藏着太多的脆弱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伤感……
夏临仿佛站在悬崖边,他在缓缓朝深渊走近时,身后却多了一个人。
是推他一把,还是拉他回来?
不知道,夏临心中一片迷茫。
第6章 第六篇、
夏临给常书平盖好被子,不经意间瞥到自己虎口上的牙印。
那时候的常书平是真的狠心,狠心得想撕下夏临手上的血肉。
夏临走出房间,走到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澡。
热水腾起的烟雾熏得他头脑昏沉。
夹杂在水声里的啜泣仿佛来自远方,又仿佛很近,近得像是从夏临心里发出来。
他捂住自己的脸,抓着撕裂常书平身体的元凶,死死攥住,仿佛要掐断它,让它再也无法犯罪。然而他放开了手,在花洒下搓了搓掌心,伸手抓起洗发水瓶子。
他没有给常书平绑上,也许常书平可以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走,或许恨极了他的常书平会拿着菜刀过来砍他,或者是干脆拧开煤气灶拿起打火机点燃泄露的瓦斯……
呵呵……也只有这种臆想能让夏临稍微好受一点。他希望常书平杀了自己,这样常书平就能解放了,也希望自己是意外死亡,这样常书平更是一点责任也没有了。
直到他拽下毛巾擦干身体,常书平也没有从卧室里出来。
夏临发现自己没有拿衣服,只能返回卧室,光着身子回去。
夏临的身体激起了常书平近乎疯狂的反应,常书平挣扎着下了床,朝角落跑去。夏临把人拽回来,可怜的是,常书平已经不再敢挣扎,他任由夏临抓住自己的手,把自己丢在床上。
“……”夏临一言不发欺身压上常书平,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