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一本夏临的工作笔记,笔记上写着这样一段话:我们以为自己隐居于卑微和劣势中,从未想过将头探出来看看外边的世界。在那样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我们卑微地生活着。
然而那句话被红笔划掉了,旁边写着一句:我们也是普通人,我们并不会因喜欢谁而卑微,也不会因为喜欢谁而处于劣势。
最后,不知道谁画了一个简笔猫头,旁边写着:“傻儿子,喜欢男人就喜欢吧,爸妈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夏临有一对过早逝去的、值得尊敬的父母。夏临从小就被爱着,爱让他单纯无邪,爱让他老实憨厚,爱让他乐于助人,爱,也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常书平关上抽屉,回到客厅里。
自己能为夏临做点什么吗?常书平这样想着,走进房间,默默收拾着夏临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想清楚,就被一阵心慌袭击了,那种没来由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感觉令他窒息,他转身趴在床上,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却因为闻到熟悉的味道而更加痛苦。
一阵手机铃声将痛苦不堪的常书平唤醒,他从床上起来,挣扎着摸到手机,将触屏手机正中的圈划向那个绿色图案。
“常书平先生吗?”
“是……请问您是……?”
“赫连文瑛。您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对不起,我现在、很、难受……”常书平吸了吸鼻子,痛苦的感觉让他想嚎啕大哭,然而他并不知道这种伤感从何而来。
“常先生,听我说,放轻松……”
对方温柔的声音让常书平渐渐放松下来,常书平抓紧了手机,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
“你想救夏临先生吗?”
“救他?为什么?他怎么了?”常书平的情绪稍有稳定,却在听到夏临的名字时心脏又开始躁动不安。
“我知道他陷入这种暴戾状态的原因了,要消除他的疾病,就要先让他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意识到应该治疗。”
“求你了,别说废话……”常书平每听一次夏临的相关话题,心里那种悲伤就加重一分。
“爱窝猫猫的老板,死于空难,就在近一个月前。”
常书平愣住了,他双手抓紧手机,睁大眼睛问:“是那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吗?!”
“对。”
常书平再也忍不住眼泪,他捂着脸哭了出来。
尽管他和那位老板并不是非常熟悉,但至少他们之间也有交流。与夏临失联的那两年,他偶尔也会去咖啡馆,在那儿被老板以免单为由,当一个人声朗读机。
那位女老板四十岁,未婚,将一生的感情都给了流浪猫狗,被人称为疯子,后来在侄女的建议下开了咖啡馆,生活却依旧入不敷出。
那位温柔的女士就像他的老姐姐,唠唠叨叨地跟他聊天,百分之五十是在夸奖夏临的,百分之五十是在聊一些年轻时旅游的见闻。
“还记得您对夏临先生说过您的志愿吗?”对方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却无法催眠此时悲伤得毫无精力关注其他事的常书平。
“国际导游……国际……导游……”常书平趴在床上,手掌紧紧攥住了床单。
都明白了,常书平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夏临暴打囚禁他的原因?
他只是无法接受这样极端的夏临……
“如果……如果我必须在梦里才能爱他一辈子,他也是很痛苦的吧?”常书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他仅存的思维告诉他,他应该救夏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夏临他值得被救。
“没错,所以,这次的治疗,可能会需要您帮忙,当然,不是现在的您,而是被伤害的您。”
常书平挣扎着坐起来,捧着手机,任由泪水糊住自己的双眼。“给我一点时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接受您的帮助。”或者说是催眠……
雷克斯挂断电话,看向眼前忙碌的姑娘。他现在刚从爱窝猫猫咖啡馆的楼上包间下来,眼里还有一丝担忧。这个面貌英俊气质不凡的外国男子令店里的姑娘们心神荡漾。
“感谢您的帮助。”雷克斯递上三张大额钞票,微笑道:“一点小费,您不收的话,就给猫咪们买点儿零嘴吧。”
那个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姑娘笑了笑,收起几张纸币:“请您转告夏哥,世事无常,别太伤心了,天堂里有皮皮三花大饼它们陪着我姨妈呢,还有孤儿院后边的老山羊,她一点都不孤单。”
“嗯,谢谢你,我会转告的。”雷克斯穿好外衣,颔首道谢,转头离开咖啡馆。
接下来,无论夏临再怎样拒绝,也必须撬开他的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作者一般是只把文发网上然后定时让它自动发,所以不怎么跟读者交流,不过也希望看书的读者能够回个留言,让作者知道看书的不是一些机器人和搬文的就好。
因为最近被一些睿智无中生有地中伤成喷子,所以打算真的喷喷那些被害妄想症严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