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觉得背上一阵寒意,回过头时,发现桦地正用一种很……怎么说呢?总之是一种很那个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怜悯他!
怜悯?!迹部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被气死。
若是平时,他大爷肯定要开骂了,居然有这么不华丽不识相的人,他大爷天生华丽难自持,用得着人可怜吗?!但是,这个可怜他的对象偏偏是桦地!
没错,就是桦地!
桦地诶桦地诶!桦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他更不是什么不华丽不识相的人。桦地从小学开始就陪着他了,他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可以说,桦地陪着他的时间,比他父母还多。他大爷谁都能骂谁都能欺负,就是不会怪罪桦地。
不是桦地的错,那么,是谁的错呢?
迹部的眼神射向坐在那里还在装石雕的某关西狼同学,顿时找到了突破口:瞧他那不华丽的样子,扭扭捏捏的,真不像个男人!
心里罗列出了ABCD好几套计划,在计较了一番得失之后,迹部自认为很心平气和很有风度的开口了,这番话是对自己的好搭档桦地说的:“桦地,本大爷记得你今天早上还有课的,你先回去上课吧!”
桦地很CJ地望着自己的好友,然后,说:“WUSHI!”
接着,走了。
似雪从迹部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回神了,她逼着自己不去理睬忍足那过分具有存在感的眼神,而是把视线调向迹部和桦地之间的友好互动。
只不过,迹部那句“早上有课”着实把她雷了一把。口胡!谁早上没课的,给我站出来!喵的!同是一年级,没道理他们待遇要差这么多的!这是歧视,红果果地性别歧视啊!
似雪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过上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羡慕过别人有课上。她望着桦地远去的背影,回过头,用饱含泪水的眼神看着迹部:“迹部,我早上也有课要上,那么,我也先走了……”
为什么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我对一年B班的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脚还没来得及抬,迹部大爷就发话了:“谁让你走的?本大爷同意你走了吗?”
似雪僵硬了,脑中小剧场又开始运作了。古有梁山好汉被小人逼上梁山,现有夏似雪被佐藤兰逼上学生会办公室。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原本想着可以避过佐藤兰的满清十大酷刑逼问,想着其实迹部大爷还是挺好对付的,没想到她的小算盘打错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天她躲了一个早上的忍足会空降在这里。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就一开始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没想到躲了一个早上,最后还是被揪住了。
套用项羽大哥的那句话就是:天要亡我啊!
迹部自然不会知道似雪脑子里的那些小纠纠,他用相当不客气的口气命令道:“把门关上,过来,坐下。”
由于过度紧张,似雪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如果是平时,迹部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她肯定会受不了的顶上两句。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特殊到她根本就没空去管迹部君的语气问题。
迹部的命令中包含了三个动作,似雪居然很有喜感地想到了那个“冰箱和大象”的故事。
好吧,这娃的发散性思维相当值得肯定。
前提是,迹部和忍足在知道她所想之后,不会被气死。
似雪找了个离忍足比较远的位置坐下了,她低着头,准备开始聆听迹部的教诲,她自个儿也不知道她为啥要这样听话。
迹部说:“夏似雪,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你又在搞什么鬼了?”其实,他更想说,你和忍足在搞什么鬼,不过,这句话听着很别扭,好像是要他承认面前两人的非正当关系一样,所以,他大爷才换了一种方式问。
“我没搞什么鬼……”似雪这下是觉得自己真委屈了,只不过是躲着忍足,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忍足给吓着了,怎么就成她在搞鬼了呢?
“啊嗯,你还想骗本大爷?”迹部不爽了。
忍足告白了。
他被自己给吓着了。
然后,在一夜未眠之后,他一大早又在学生会办公室再次遇到了似雪。
他很激动,也很无措,这种感觉在看见似雪的某些动作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了。
似雪很明显是在躲着他,这种认知让他很不舒服。只是,仔细想想她为什么躲着他的原因,他又忍不住开始兴奋起来了。如果某只对他完全没有感觉,肯定不会用这么纠结的眼神看着他,还要躲着他。
忍足童鞋是自己跟自己纠结上了。
迹部和似雪吵得太有默契了,就像在打情骂俏。
这不是他一个人认为的,是打击的普遍反映。忍足这会子正像个青春期毛头小子一样别扭的时候,听到这两个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话,心中的不平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过于难受了,以至于将自己比喻成青春期时,忘记了他本来就处在青春期。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