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问:“怎么了?”
“无事。”
四人归坐,崔逸与林浩说些军中闲事,林瑷一边与长福公主聊着女郎爱听之事,一边注意两人情形。之后四人一起又用了酒菜,崔逸与林浩对对饮了好几杯,直到亥时才散去。
次日,四人一早出去骑马,到申时方回,用过饭睡了午觉后,又相邀着去泡汤。和昨日一般,林瑷与公主一起,只不过此次公主身体不适,才下水一刻钟不到便起身,跟林瑷说了一声便回去了。
林瑷一个人呆了两刻钟后才出了汤泉,换了衣服,到花园亭中坐着喝茶,就见林浩独自走了过来,不见崔逸。他站在亭外皱眉看了林瑷好半会,才举步走了过去。
“你看起来很悠闲。”林浩道。
林瑷并不看他,自顾喝茶,好一会才慢慢回道:“到此处来不就是为了悠闲?”
林浩双手抱臂,冷声道:“你的确该怡然自得,使计让两人生了芥蒂,他们你争我斗,你就有机会下手了。”
林瑷倒茶的手一顿,他不知道?崔逸没告诉他?转念一想,这事确实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浩见她半天不回话,又冷笑道:“不要以为他们争斗你就能捡个便宜?我不会让你得逞。”
周围的侍女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甚么,且是低着头,因此也看不到两人的神色,此时林瑷面上罕见的肃色,直望林浩道:“端木先生又没规定用甚么方法,再说,你为甚么这么针对我?我也是继承者。”
林浩望着远处,黑暗中树木的轮廓,冷冷道:“我不喜欢你们人类。”
“哼。”林瑷冷哼道:“人类?公主不是人类?崔逸与卢霈不是?”
“他们与你不同,他们不知飞船上是甚么,而你却知道,也懂得。”有一天她得到了飞船后,也许会想办法重新掌控自己。
这就是他有了意识后讨厌甚至厌恶自己的原因,林瑷想,开始时还庆幸有林浩与自己有相同之处,可如今呢…
“你最好紧守规则,否则…”林浩说了这句就走了。
林瑷有些烦躁地坐了一会,待风吹了几圈,才渐渐气平。
林浩出了女汤就遇见了崔逸,见他又要找林瑷,便拦住道:“你与卢霈之事是真的吗?”
崔逸不语,默认。
林浩皱眉道:“难道你们不明白这是她的离间计吗?为何还要上当?”
崔逸还是不说。
林浩却道:“我认为她没有竞争的资格,只有你与卢霈才有,希望你们时刻清醒。”说完转身离开了。
崔逸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一凛,等他走远才进了园子。见林瑷在亭中端坐,垂目想着事,于是放轻脚步踱了过去,坐在其对面。等林瑷回神时就见崔逸望着自己。
“你见到林浩了?”林瑷问。
“恩。”
“他对了你说了甚么?”
崔逸沉默了一瞬间,便道:“没甚么。”
林瑷却笑了一下,道:“怎么?怕我伤心,没必要瞒着,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难过。”
崔逸不想见到她这样,心中难受却还笑着掩饰,只觉自己心里也有些堵,不由自已起身到她身边坐下,拉她到怀中。林瑷此刻也不想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声。
“林瑷,不要担心,待将此处之事解决了,我们就离开。”崔逸的下颚抵在她的发尖上,能闻到发丝上清香。
没有回答,林瑷不想说。他知道两人是真的想与自己离开,但是…都没法直接立刻甩开身上的担子。晋朝刚刚安定两三年,若是两人都不在了,恐怕没人能镇得住如今的局面。
也许他们一走,马上又是各地的叛乱,硝烟四起。要想让平静的局势维持下去,至少要再经营一二十年,且还要保证日后有人接替两人的位置。这时间太长了,林瑷等不了,不要说一二十年,就是在过两年她都不想等。
每个时空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也许在这里几年,原来的地方才几天;可是…也有可能这里几天那里已经是几十年后。一想到此,她就害怕,她害怕回去再也见不到相见的人了。
崔逸抬了抬手,抚上了林瑷的秀发,刚洗过长发还未完全干,还带着水润,怀里的人今夜有些温顺,不再浑身是刺,崔逸深深吸了口气,只觉此刻静谧美好。
“在想什么?”崔逸低头见林瑷眼睛直直望着黑暗处。
“想母亲。”林瑷低低地道。
崔逸的手一顿,接着又自如起来平静问:“能告诉我吗?”
林瑷动了动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响才道:“我想起从前早起去上学,她总是先起来为我做好早饭,等吃了才让我走。”
“还有一回我病的严重,晕了过去,路上没有车,她背了走很好远才找到车送去医院,最后守了我好几天。”
“还有以前班上有人欺负我,回家告诉她,她总会去帮我讨回来。”
……
……
林瑷断断续续说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