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见她一脸笑意,心头舒坦,来来回回看了她好几眼才笑道:“警惕性越来越差了,方才呆呆的在想些什么?”
林瑷摇头,笑问他:“近日去了何处?为何总不出现?”
崔逸凝视着她,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问:“怎么?想我了?”
林瑷拍开他的手,有些气恼,没好气地说:“不问,说不在意;问了又扯出别的。”
崔逸嘴角一笑,双手抱臂对她道:“这出自你的本心,再怎么躲避也无法遮掩。”
懒得与他纠缠。林瑷回身坐回榻上,对他道:“坐下说话罢,要茶吗?我去端来。”
“不用。”崔逸不坐在桌边而是踱步过去与她挨在一处。林瑷往后挪了一下,让两人之间留有空隙。
崔逸瞄着两臂间的距离,笑了一回,也不紧逼她,只斜靠在榻上,眼不离地看着她。林瑷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便找些话说:“你来时是否有人看见?”
“不曾。”
林瑷疑惑了,“你从哪儿进来的?”不怪她这样问,若是从大门不可能无人知道,这么多兵士守着。
崔逸直起身,探身离她近了两分,“翻墙进来的。”
林瑷:……没看出来,这人还真是。
崔逸见她一脸莫名的模样,心情大好,大笑了两声。林瑷静静等他笑完,想起卢霈所说之事,决定问问:“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虽止了笑声,但崔逸嘴角一直上扬,听了她的话点头道:“何事。”
林瑷抿嘴想了一回,将白天卢霈所讲之事告诉了崔逸,末了还问了一句:“你觉得如何?”
崔逸早已没有笑意,越听眉头越紧,最后满脸阴晦。他心里冷笑,卢霈打得好主意,不管两人如何,一旦办了婚礼,在旁人眼中林瑷就是卢霈的妻子了,那还有自己甚事?不管他是真的为权宜所计还是为自己私心,都不行。
“不行,你们知道是假的,可外人不知,婚礼一旦办了就是真的。再说,也没有必要,你们时常一起出现在人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崔逸神情冷冽。
和自己所虑差不多,只是……卢霈担忧之事也有道理。林瑷揉揉眉心,干脆先放下此事,也许没这么严重?
“不论如何,你不能答应这种毫无意义之事。”崔逸最后下了结论。
“到时再看罢,若有必要……”话未说完,林瑷被他一把抓住双臂,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否忘了,他对你的心思?难道你不怕他……”
林瑷掰开他的手,“他不会的。”
‘哼’崔逸冷哼一声,不会,假如是别的女人也许不会,若是林瑷就难说。孤男寡女晚晚共处,就算她守得住,恐怕卢霈也耐不住。早知当初就该与卢霈调换位置,只不过当时想到自己不喜与这些人周旋,所以……此刻心中徒然冒出一股酸意来。
林瑷见崔逸皱着眉沉吟不语,起身向门边去,才走了两步,被崔逸拉住左手,“你去何处?”
“去给你倒碗茶。”
崔逸略用了两分力将林瑷拉到身边坐下,“不用了,陪我坐会,说两句话我就该走了。”
林瑷点头。
崔逸很晚才离开,走时也是翻墙离去无人知道。次日,卢霈派观言来接她,并告诉她以后不必住汲水园,还是搬回香园去。
林瑷怔了一回。
“大司马说新年将近,不如回香园,也能多来看女郎几回,在城外总是不便。”观言见她诧异,忙解释道。
林瑷却摇头,“不忙收拾东西,等我去问过后再说。”
“是。”观言答道。
两人一起去了大司马府,见到卢霈,观言行礼退下。因天气晴好,便没在屋内,卢霈和她到花园晒太阳。冬天的景色有些单调,但卢霈一点也不厌烦,反而希望多走一会。
“冷吗?”卢霈轻声问。
林瑷摇头,“不冷,这么大的太阳。对了,观言说……”
卢霈不等她说完便解释道:“是我的意思。”见她疑惑,又道:“因昨夜有消息说,近日有人暗中打探你的事,却不是琅琊王或王韶,我就担心起来,所以不如搬回香园,我才放心。”见她犹豫,笑着说:“等找到哪方人马打探的,你再搬回去。”
也只好如此。林瑷虽不怕别人刺探自己,但她害怕坏了几人的事,反而不好,于是点头答应。
卢霈欢喜起来,自她搬出香园后,便不能每日见到她,都是三两天有了空闲才去看她,每次的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了,在那里待不了多久就要赶回洛阳。
“你跟崔逸说一声。”林瑷找不到崔逸,他应该知道。
“好。”
林瑷回到汲水园后吩咐紫秀几人收拾东西,于次日搬回了香园。王韶打听到动静后,拍着桌沿想了一会,起身去找谢夫人,遣开侍女与她说了好半会话。
过了一天,谢夫人去了香园,见到林瑷,先叙了旧情,话语间绝口不提崔逸之事。过了一会,谢夫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