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
白琴忍怒,强挂着笑容。
于菲已经不是贺承煊的未婚妻,但就算少了这层关系,她也惹不起。
魏家也惹不起。
于菲上前抱了一下余惜然,转头说道:魏夫人对我妹妹有何指教?
妹妹?
白琴感到莫名其妙,谁不知道贺承煊为了一个女孩取消了两家联姻,作为被退婚的对象,她不但不生气,还叫余惜然妹妹?
啊,您不知道吗?于菲含着笑,惜然是我认的妹妹,我可喜欢她了。
余惜然不吭声,随她发挥。
反正她不吃亏。
这样。白琴咬牙,知道她今天是什么也做不了了。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拉着魏允其准备离开。
她不能在于菲面前露出不好的形象。
等等。余惜然叫住她,魏夫人,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想叫我什么?婊子?
她卸下虚伪的笑意,容色冷淡,道歉。
余惜然你不要太过分!
白琴怒而转身,终是破功,你靠着我家允声离开鸡窝,踩着我家允声的命走上高处,怎么样,魏允声的心你踩得舒服吗?
这时候装什么慈母面孔?余惜然脊背挺直,下颌微抬,魏允声的心脏,真的是他自愿捐献的吗?
这句话她想问,已经想了太久了!
她死死盯着白琴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白琴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恢复。
可来不及了,余惜然已经看到了。
果然不是自愿的,对吗?余惜然轻轻笑了笑,有些悲凉。
她曾想靠接近贺承煊来了解真相。
做出决定时,她沉浸在魏允声的去世里,世界都坍塌。是以在他墓前听到魏家两姐妹的聊天,负面的揣测几乎让她失去判断对错的能力。
她确实接近了,但冲动消退后,她放弃了。
她把贺承煊当成了救命稻草,却再没想过要借他达成什么目的。
即使到了今天,他们的情感走向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她依然不愿意借着爱的名义,做利用的事情。
她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问一次。
也许不论得到的答案是什么,这个疑惑都会一直钉在她的心里,会日日夜夜割着她的脑内敏感的弦。
可她除了愧对自己,不能再愧对任何人了。
然而现实不由她,她还深深愧对一个人。这个人,他死了。
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在无法承受他死去的事实时,在酗酒失眠的夜里,她骂了魏允声多少次啊。
甚至因为捐赠的事情,连最后的握手都没有给他。
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她的手,分开她紧握的拳,给她暖暖的力量。
余惜然忍不住回握,闭了闭眼,压着气音:道歉。
向被你送出心脏的儿子道歉,向你对我百般的讥讽道歉。
而我也会到魏允声的墓前,为我的自私道歉。
母亲不像母亲,女友不像女友。大家彼此彼此,谁都不是干净人。
白琴面色铁青,你在胡说什么,允声他
道歉。
余惜然,你
魏允其上前打圆场,惜然,我可以这么叫你
闭嘴。余惜然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今天,魏夫人要么道歉,要么我们就在这闹起来。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要脸。这可是魏夫人的金口玉言。
抱歉。白琴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
我的允声,真是瞎了眼才
还想再道一次?
余惜然微笑,目光讥讽。
白琴卡住,感受到周围几束目光。恨恨地瞪了余惜然一眼,转身离开。
余惜然得到了道歉,并没多开心。
她的腿站得僵直,愤怒冷却,才觉得风凉。
惜然我
谢谢你解围。第二次了。余惜然缓了缓,声音有些哑,我想先去找贺承煊,下次再聊。
她不等于菲回复,急急往厅内走去。
于菲望着她,捏了捏手包。
里面放着于跃的样本。
贺承煊不同意帮她获取样本,但他答应会带她出席宴会,给她们接触的机会。
如果惜然愿意与她接近,她能顺理成章的取到样本,他不会妨碍她做亲缘鉴定。
如果不行,说明惜然对她并没有好感
不认也罢。
他说。
余惜然刚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贺承煊。
他背对着门口,但不管站在哪,怎么站,都是焦点。
她往前走,快到时,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女孩走近他。
男人大声说:贺董!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