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带走吗?
余惜然蹲在地上,抓着一个小猪抱枕,犹豫不决,毕竟在医院放了很久
贺承煊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喜欢就带回去,消消毒放家里。
哦。
余惜然点点头,粉色小猪抱枕被随意地塞进真空袋里。
这个呢?她又指了指在医院商店买的情侣漱口杯,一红一蓝,家里有
喜欢就带。
这个呢?
蓝色的捕梦网轻轻摇晃,羽毛柔软。家里没有合适挂的地方,但医院的输液杆倒是很适合。
几回下来,贺承煊了然,她其实就是想带,又不知道带回去做什么,所以想找个人帮做决定。
他说:带。
好的。余惜然美滋滋的把它塞进去。
那这个呢?
带。
还有这个。
带。
这个带回去好像没什么用
贺承煊:有用,带。
高级病房的装修本就像一个小套间,住院的时间又有些长,从家拿来的和新买的东西把病房内摆的满满当当,随着余惜然面前的袋子越来越鼓,室内终于回归了干净整洁的标准。
如果不是贺承煊的专属病房,护士才不允许这样乱七八糟的放。
余惜然随手将纸笔塞进袋子,揉着腿站起来,又一脸狰狞地蹲回去。长而柔顺的头发她的身侧分散,微卷的发间扫过地面。
怎么了?贺承煊拉上行李箱竖起,若有所感,腿麻了?
起不来了。余惜然神情带着点可怜,对贺承煊伸手,眼前一黑。
尽管精心调养,她的体重还是没有回升。因为消瘦,蹲在地上显得她小小一个,伸出手时乖巧极了。
贺承煊忍笑,几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拉起来,手指捏在她的小腿轻轻揉压。牛奶沐浴露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又甜又软。
余惜然啊啊的叫唤,她低着头,看着贺承煊的动作,忍不住用指尖挑了挑他的头发。
其实揉压并不能缓解什么,但她很喜欢这种被关爱的感觉,好像在心上开出一朵花。
唯有这时,她才真切的感觉到治疗颇见成效。偶尔还是会被负面情绪控制,更多时候她会主动发现美好。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往前方走,即使走得战战兢兢。
贺承煊。
贺承煊下意识抬头,面前人却突然低下身,蹲在他面前。
谢谢你。
他还没有说话,有双手臂搂住他的肩膀,温软的唇贴了上来,鼻腔被香甜的气息包围。
余惜然吻了他。
贺承煊顿了顿,很快反客为主。
即使每天都有亲吻,床上更是热烈,可她主动的吻还是让他心旌荡漾。
唇与唇的相碰很是温情,唇间的热意让空气都变得缱绻。
正情浓时,病房门啪地打开。
胡穗琳走进半步,声音急切到有些恐慌,承煊,你怎么不接电
面上的担忧在看进室内后碎裂。
不不好意思。
精致的母亲僵直着退出去,啪地关上了门。
余惜然猛地退开,又被贺承煊抱了回去。
你、你妈。
她干干地说,说完觉得不对,纠正道:不是,你,你妈妈来了。
接吻时被男友母亲看到怎么办。
余惜然头都疼了起来。
她对男友母亲的角色还停留在白琴身上,尖酸刻薄,胜似仇人。尽管她与贺承煊母亲谈过一次话,能发现她极有修养,不满意她也不会恶语相向。
但并不妨碍她害怕。
没事。
贺承煊拿出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想来是胡穗琳怕他们出什么意外,才直接进来了。他给胡穗琳发了条消息,亲亲她的侧脸,她是来接你出院的。
余惜然一惊,差点跳起来。
什么?!
不止她,还有我父亲。贺承煊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庆祝你出院,晚上一起吃饭。
余惜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都是混乱的。
这是、见家长吗?
你怎么不早说啊。她推开他,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
力道轻轻的。
我什么都没准备
当年魏允声带她回家,她都选了一个月的礼物。
虽然后来发现白琴根本配不上她的心意,但好歹她没有慢待。
她又气又急又怕,瞪着贺承煊,眼神里写着过分两个大字。
他们不让我说。
贺承煊拉着她站起来,嘴角噙着笑意,你的精神刚有起色,他们不希望你有压力。
我不觉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看到车里有你父母,我能感到轻松。
余惜然紧张极了,转身就去背包里翻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