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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禮
婚禮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刻,因為這是她最美麗的一天。
坐落於英國的極盡奢華的歐式城堡,賓客們從全世界各地趕來見證這對天作之合的幸福時刻,所有的婚禮佈置都以高雅、夢幻為主題,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香味,鮮花上仍沾著晨曦的露水。令來訪的賓客們津津樂道的是那枚鑽戒,是對於奢侈品設計一竅不通的新郎親手設計給摯愛的,意為“唯一且永恆的愛”。
新郎是百年酒店的繼承人,財貌出眾,就讀于哈佛商學院,早年一直在歐洲地區任職總經理,回國後又以雷厲風行的手腕收購酒店,擴大事業版圖,私生活乾乾淨淨,甚至說是一塵不染也不過分。
這是令任何一位豪門小姐都趨之若鶩的金龜婿,在其他浪蕩不羈的財閥子弟中顯得格外出眾卓然。
而拿下這位財閥大鱷的女性,除了外貌能與他平分秋色外,無半點出彩之處。豪門貴婦太太們紛紛歎息,男人終究是逃不過對美色的趨之若鶩,什麼樣的男人都逃不過的定律。
餘琳如望著鏡中的自己,高訂婚紗,精緻優雅的妝容,祖傳昂貴的珠寶,頂級奢華的城堡,最重要的是,她將在世人面前正式成為易逢秋的法定妻子。
在她成功達到這個目標之前,餘琳如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費勁心機,扮演工於心計的“破壞者”,將易逢秋一步步遠離他唯一深愛的女人,直至兩個人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男人一生會有最重要的紅玫瑰與白月光兩個女人,而在易逢秋的生命裡,已經有同一個女人扮演了紅玫瑰與白玫瑰兩個角色,她呢,甚至連男人床前的蚊子血都說不上。
婚姻,如果是兩個相互深愛的人的法定誓言,那該多無趣。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易逢秋神情冷峻,“我願意”一句,毫無半點感情波動。
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腔調,讓她一如既往地著迷。
在眾位賓客的見證下,教父念完神聖的婚姻誓言之後,露出祝福的微笑,“接下來是新郎親吻新娘的時刻。”
余琳如目光磊落地直視著易逢秋,面上是自持端莊的新娘,心底裡卻猶如波濤狂瀾。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都意識清醒下的親吻。
柔軟溫熱的嘴唇觸感,點到為止的親吻,易逢秋的吻,就像是從一而終對她的冷淡薄情。
新娘子的笑明媚動人,白皙的漂亮臉蛋上還有著害羞的紅暈,在場的男賓客咬緊牙關的卻是再差的性格都能娶到這樣一位清純美麗的妻子,上天真是何其不公。
婚禮結束後。
女人已脫去冗長重工的高訂婚紗,換上了絲質的睡袍,臉上是不施粉黛的乾乾淨淨,卻比妝後更加纖細誘人,是標準的初戀臉,就像小白花一樣惹人憐惜,純潔無暇。
她坐在梳粧檯前,玩弄著自己的長髮,打發丈夫洗澡的時間。
即便是倉促之下準備的婚禮,這一個月來,易逢秋仍是把關於婚禮的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誰會相信,三個月前,她在易逢秋的心裡,充其量是能記住名字。
三個月後,她便成了他的妻子。
鏡中的自己,是掩蓋不住的興奮。縱然徐妁陪伴易逢秋在異國的幾年時光,成功得到了男人的心,甚至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人生的出生順序根本不重要。
這點她早就知道了。
易逢秋穿著松垮的浴袍走出浴室,一點都不像他平日裡冷靜自持的風格,他今天在婚禮上偽裝得如平時無二,但餘琳如知道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心煩意亂。
床旁放著珍藏於地下室的酒窖的紅酒,他在婚禮儀式前已一人獨飲了大半,借酒消愁的行為根本也沒在他的新婚妻子面前掩飾。
在商界的名利場中,易逢秋最擅長的偽裝,在他眼裡都算是陌生的新婚妻子面前起不到半分作用。
世人都只覺得易逢秋冰冷如機器,一絲不苟,無趣古板,但餘琳如卻看到過他為一個女人痛苦、迷茫、動搖的時刻,那是他唯獨留給那個女人的情緒。
別人對他無足輕重。
——這才是最可笑的部分,少裝情聖了,說是什麼真愛,還不是娶了她。
新婚的第一個傍晚,躺在餘琳如床邊的,是為另外一個女人喝酒的丈夫。
但她此時此刻,居然還懷著慶倖的心情,至少徐妁喚起易逢秋對愛情感知的那部分,而不是對情愛無動於衷的冷感。
一個男人,一旦對愛開竅,在他心上換個人又有何難的。
這一晚,同床異夢。
清晨。
餘琳如從小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性子,母親時時刻刻提醒她以後是要做貴婦太太的,而不是拼命三娘。
她那時還不懂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