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兩種qing懷

    <h1>66、兩種情懷</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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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媽媽聽了，雙眉挑高，怒瞪的雙眼燒著兩團火，胸前兩座山峰顫巍巍震抖，彷彿火山爆發的前兆。她左手插腰，右臂伸出食指指過來－－

    信洋站在我身後，雙臂垂在身前護著。見狀，他左臂甫動，外婆搶先大轉身，將柯媽媽的手臂撞開。她彎下腰，笑咪咪摸著我的臉，小小聲說：「乖孫仔！頭一工來讀冊，你就轟動武林，阿嬤足感心ㄟ。怹既然講阿嬤系老火雞母，後面那隻嘛是，相攏無吃虧。但是，罵人不好，打人更加不對。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擔當。乖孫仔！聽阿嬤ㄟ話，笑咪咪得人疼。厝邊頭尾，退一步海闊天空，去佮那隻火雞母會失禮？」

    「阿嬤！」信洋說：「是怹先罵人，阿青並無甭對，何必……」

    外婆抬頭，並沒瞪眼，表哥自動噤聲。她再看著我，笑咪咪的眼神含著鼓勵。

    「阿嬤！妳比仙女擱卡水！」

    我親了外婆一下，心裡雖不服氣，卻不想讓她為難，走向前去。

    柯媽媽已經讓校長拉去坐下，正在喝茶潤喉。隔著茶儿，我畢恭畢敬彎腰鞠躬：「我阿嬤說，罵人不好，打人就是不對。柯媽媽！對不起！古亦青向妳行個禮！」

    「歹勢！歹勢！」外婆跟上來，對校長賠禮：「我老伙仔嘸讀冊，教導無方，給校長帶來麻煩，實在真失禮！」校長忙著挪動臃腫的身軀站起來，還來不及開口。

    腳步聲霹哩趴啦衝進來，咆哮跟著發飆：「幹恁祖媽十八代！竟敢罵恁北ㄟ子是雜種仔！恁姓柯仔就了不起，我黃建孝就不是人！啊？住這裡的，誰不知道，青仔就是恁北ㄟ後生！妳這咧查某，是青瞑、阿是臭耳郎？恁子才是寶貝，麥賽摸、ㄟ賽罵人，阮青仔好欺負是某？妳真無嶄節，叫恁大摳輝ㄟ過來！」我從來沒見過，我二舅那麼認真、那麼生氣，把本來要收場的局面，一下子搞僵。柯媽媽一改囂張氣焰，噤若寒蟬；校長滿臉尷尬，忙著擦汗。黃建孝餘怒未消，繼續說道：「阿母！人爬來咱ㄟ頭殼頂，無顧情面，糟蹋咱姓黃ㄟ。你娶青仔先回去休息，迦乎我處理就好。」

    「你講甲落落長，甘袂嘴乾？」外婆口氣溫和，隱含不悅。暗暗扯下我，使著眼色。那意思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在外人面前罵自己的兒子。我得安撫，抱著二舅的腿可憐兮兮說：「阿舅！我八肚足夭ㄟ吶？」這招百試百靈，事情暫告段落。

    等到玉蘭表姐放學回家，為了沒人去報訊。害她沒蹺課，幫我壯聲勢，把二位表哥臭罵一頓。然後，她帶著我們直奔鄰村，在柯家圍牆上用紅色油漆噴：火雞寮！

    從此，我一戰成名，同學不敢再嚼舌根。

    本來，我把柯宇倫當成假想敵，想說他如果考試第一名，我也絕不當第二名。

    想不到，他除了大胃王之外，成績總是吊車尾，到了三年級連班長也當不成。

    因為，柯齊輝失去黃氏宗親的支持，連任失利。

    後來我才知道，大舅是宗親會理幹事，人脈很廣，很多人想力拱他出來競選。

    但都過不了，我外婆這一關。

    「政治是墨缸，白的跳下去，再怎麼潔身自愛，也會被抹黑。」黃柳妹不求大富大貴，但願子孫平平安安。她平生最大的願望，希望我二舅能定下心：「我無嗯望兌你呷魚呷肉，只要你，麥一年換24ㄟ頭家，將家庭顧好。恁母我，心滿意足囉！」

    我二舅的個性像野馬，不愛受拘束，喜愛呼朋引伴作樂，放蕩的行徑不勝枚舉。豐富我童年的視野，最愛跟著他，到處吃香喝辣。他視我如己出，不光嘴吧說說。

    我爸很吃味，說：「嘿！恁二舅懶葩捏條條，這呢疼你，佮我拼模範父親咧！」

    懶葩捏條條用在這裡，意指保護，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非常幸運，擁有這麼好的長輩與兄姐，圍在身邊照應，童年時光當然多采多姿。

    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