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年代知青(三十六)</h1>
温言舒回了知青点便进了屋子。她手脚快,那点活一会儿就能补上来,也不用求人帮忙,别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第一时间就将包裹拆开了,怪不得里面重得很,装了两罐麦乳精,三个肉罐头和一个黄桃罐头。两套衣服,两包奶糖,两包红糖,三包桃酥,还有两瓶酒,十包香烟。
她看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这里面的一部分是要作为礼物送给村里的干部的。
刚来大河村就面临夏收,接连忙碌的日子让她忘记了还有关系要走。
而且这个关系还不走不行,毕竟他们只是外来的人,比不得村里的人感情重,如果再不送些礼拉拢一下关系,那可是什么好事都没她的份儿了。
送点儿东西,至少让人家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什么好事儿都还能想到你。
这些事儿她其实也是门儿清,只不过以前她都是被送礼的那个人。
虽然她从来不收。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是行事谨慎,越是不会收人东西,而越是身居底层就越是不会在乎这些。
没想到她有一天也要靠送礼物才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
想想又有些好笑,她暗自摇了摇头,将东西安排了一下。
村里说的上话的干部一共有四个,村支书最大,其次是生产大队长,之后是会计,然后是妇女主任。
支书与大队长,一个管思想一个管生产,看似是支书压了大队长一头,但其实两人不相伯仲。所以给这俩人送礼自然就谁都不能压过谁。
她打算给这两人一家送一瓶白酒,三包香烟,一小包奶糖,一小包红糖。这样一来,一大家子大人小孩全都照顾到了。
会计家就没有酒了,那就送两包香烟,一个黄桃罐头,一小包奶糖,一小包红糖。
反正这个年代的罐头都是甜的腻死人,她不爱吃,索性就送出去好了。
妇女主任家就送两包香烟,一包桃酥,一小包奶糖,一小包红糖。
也不是她小气,而是送礼吧也有些门道。
礼送的太寒碜了,人家认为你瞧不起他,不好。
贵重些吧,人家认为你是个冤大头,有事儿没事儿就想在你这儿搜刮些,也不好。
这礼说不上贵重,但也绝不是寒酸的,却是真正合适的。
她将要送人的东西分包分配好,放在了床边上的竹筐里。
她又在寄来的衣服里摸了摸,果然摸出了一封厚厚的信。
沈父的位置有点特殊,来往的信件都会经过他人之手,但包裹一般都不会拆开了细查。所以他们在信里并不敢说别的话,因此信里在担心之余,全都是对她主动下乡建设的表扬。
温言舒自然知道他们写的是有多么的言不由衷。
她将信封打开,抽出几张信纸,随着她的动作信封里掉落下几张大团结和几张票证,她没顾得上看那些,仔细读了下信。
信里不外乎是责怪她私自决定下乡,以及对她多日以来的思念担心。母亲说,让她不要再去干地里的活了,他们会每个月定时寄钱寄票过来,由他们养着女儿。另外,他们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她保证,在两年之内就会让父亲托关系让她返回海市。最后的最后,她百般叮嘱她,千万不能在乡下结婚,否则就无法返城了。这样一来,她可能一辈子都得窝在乡下地界了,而且父母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她几回了。
温言舒看过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主的父母可真是疼爱她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凑齐了这样一大包的东西,又有写满真心话的几页信纸,还有毫不犹豫的保证。能做到这些的真的很少,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
她有些不敢想象,前世的原主出车祸去世后,她的父母会变成什么样子。光是一想到他们的模样,她心里就纠心的痛。
今生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用余生的时间来孝顺两位老人。
她又数了一下刚才掉在床铺上的钱和票,100块钱和20斤的粮票。钱不必说,粮票想必是他们临时凑出来的。
温言舒抿了抿嘴,尽管她不打算要这些钱和票,想将这些东西还回去,但她也明白这个年代信件包裹丢失是常有发生的。她想了想,还是先将这些东西留下,票有日期限制,就先用掉,钱则存下来,以后回城的时候一起还给他们。
她又将剩下的东西规整了下,全部收进箱子里锁了起来。
等到天黑以后,她就拉着周洛文去村干部家送东西了。
果然如周洛文猜想的那样,隔天就有一份来自海市的电报发了过来。
内容很简单,毕竟这时候电报是按字算钱的,很贵,绝大多数人家都舍不得花电报钱,就是舍得花的也不会发一大段的,毕竟谁家也不是钱多的烧的慌。
“已结束,均已下放,安好勿念。”
下放不外乎是农场或者牛棚,苦是苦了点,但好歹是保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