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4</h1>
他们要结婚了。
陈家两位大家长,多半很难同意。
傅金吾第二次没有即刻站陈行那边帮他。为了他自己。
但这份自私也只能够维持一天。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傅金吾深爱的人。
小祖宗和小玫瑰。
在旁人眼里,这些年他把田田养在人间世,一为赚钱二位给他的小祖宗开窍。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人嘛。
人好难控制自己的情感。
他知道,他对田田有欲。
这欲望在田田脱离他之后愈浓。但他掩饰的很好。就跟当初他的小祖宗要他好好配合他演一场兄弟反目的戏去骗温秉臻一样。他做得很好。
但是,他不可以同他的小祖宗争。
所以他恨田田。就像田田怕他一样。他好恨好恨她。为什么她要让他同他的小祖宗起争夺之心,为什么她要使他变成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她要让他的偏执显于人前又被治愈。
为什么,为什么,有无数个为什么可以被找出。他曾听人说过,当一个问题出现的时候,你可以毁灭它。但是他没有。
他同样爱她。
他深爱的两个人在一起,这样想的话,他也能够高兴起来。
没有人在被一直叫某某某的跟屁虫后会高兴的。谁都不是天生就低人一等的命。除非他心甘情愿。
他一直记得父亲在某天明朗的下午在书房对他的训导,父亲说:“阿金,我们傅家是为陈家而生的。”
这是日后他十岁时被同院的其他人撺掇着同小祖宗闹‘分手‘的导火线。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不想做人家的小跟班。他想自己做主一次。
陈行太骄傲。他脾气真的不好。总是对人爱答不理的。但大人们爱极了他外表白嫩,内在聪明,眼睛盯着他,围在一起也时常讨论他。说陈家的小孩今日又如何如何了。而同年的小孩就更加不喜欢他。那段时间甚至十分默契的集体‘孤立’他,不同他玩。当他们把傅金吾拐到他们的阵营中后,他们更是趾高气扬的一次又一次从小祖宗面前走过。
小祖宗并没有如他们预料的一般夹着尾巴做人,或者是聪明又识相的讨好他们。
他的小祖宗只是抬起好看的眉眼,嗤笑一声,然后骄傲的离开,回到窗户前种了一大簇玫瑰的钢琴房里练习法国老师今日教他的曲目。
或许只是有这些人跟没有这些人一样,不值一提。
而从英国回来的温秉臻更是将陈行与这些人彻底隔离。温秉臻得体又大方,十足十的英国小绅士,自然得大人欢心。而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小祖宗。那些人又喜欢追随他。不知是否还有这个原因,他当时甚至还自嘲得想,也对,没了他,小祖宗不过是没了一条不听话得狗。
他不承认他在嫉妒温秉臻。因为跟温秉臻在一起的小祖宗,总是,笑得很灿烂。太好看的灿烂。记忆里的小祖宗很少愿意这样对他笑。
跟那些人呆在一起玩的游戏大同小异,他们也是真的脑子没有小祖宗转的快。他很快对以欺负小女生为乐或是踢波砸坏人家玻璃窗反而嬉笑的无聊游戏感到厌烦。他讨厌女人的哭声和谩骂。无聊透顶。
所以,多数时候他会避过他们偷偷的溜到小祖宗的窗前,躲在花丛里,听小祖宗练琴。有时候小祖宗弹钢琴,有时候小祖宗拉小提琴。
那天下午,小祖宗既不弹钢琴,也不拉小提琴。他放镭射影碟。是陈行死去的妈妈的遗物。小祖宗的妈妈是国外很有名气的音乐师,这大抵也是小祖宗极高音乐天赋的来源。
镭射影碟在排针下旋转,雕花纹的喇叭里放出音乐。
咕唧。
他听的肚子饿。
音乐骤停。
他缩在窗台下把耳朵尽量靠在墙面上,有鞋踏在木板的声音,还要有木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察觉头顶有风。
他起身来看。
陈行把两只胳膊肘架在棕木窗台上,身前放着一杯橙汁和用花纹边蛋糕碟装着的一块好看的草莓蛋糕。
小祖宗垂下美丽的眼:“饿死鬼,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好了。“
他当时心里全是被小祖宗发现的惊诧,所以下意识做了一个让现在的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狠狠的打一顿当时的他的行为,他把蛋糕连同蛋糕碟拿过来砸到旁边一株跟当时的小矮人一样高的他的玫瑰花下,然后凶巴巴的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不吃你的东西就跑了。
当时是真的好爽。有一股名为嫉妒的怒气得以宣泄。
但过后,傅金吾到今日都不敢细想陈行的表情,就好比当时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一样,他知道如果他回头,他肯定会看到一双惊讶之中带有三分难过的眼睛。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是下跪同陈行道歉,祈求他的原谅。
他怎可以伤他。哪怕他不要他。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