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胆小或隐忍</h1>
隔壁村二娃更帅气
虽说谢富贵很是富贵,但谢家在衣食住行奴仆用度方面却很是节俭,只比一般的人家好上那么一点。婆婆奴婢,居灶君的庖人,算上院子里打扫的小厮和护卫也不过是十几人。
这倒不是谢富贵知晓这世间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而产生的愧疚之心,他只是单纯的铁公鸡罢了。
因此谢家的宅子的建造也是以实用舒适为先,庭院绿植相隔,堂屋与主屋共居中轴线,两边是下人们的房间。
不知是不是谢富贵故意的,谢图南的房间就在谢知非的隔壁,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差,稍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谢知非总在晚上把自己的小床当成跳床,蹦跶踏跳,弄出巨大的动静。因着她喜欢睡软铺,一张小床铺的又厚又柔软又有弹力,跳起来非常得劲。
有时心情好还要哼个小曲儿,唱镇里流唱的童谣,可谢知非天生五音不全,唱歌从来就没有在调上,像杀猪一般难听。
这在宁静的夏夜,就是无法忍受的噪音。
谢知非是诚心的,她就是要吵着谢图南,不让他睡个好觉。
隔壁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没有住人一般,任着她胡闹。
反倒是谢知非大吵大闹一番之后就累得不行,倒床就睡。
谢知非怀疑谢图南是不是搞了什么小动作隔绝她的骚扰,可有一次她在床上站不稳,脚上一滑,嘭的一下重重摔落在地上的时候,谢图南是第一个赶到的,还帮她喊婆子丫鬟。
谢图南就像一个闷葫芦一样,就算任你对他百般发作,他都会全部吸收,不带一点反弹。
湿热的夏夜静得沉闷,唯有不知休憩的鸣蝉此起彼伏。
谢图南房内还亮着油灯,今日老爷教了他珠心算,他还不是很熟练,只能用实体的算盘练习着。
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剪影映在窗页上,踱来踱去。
“叶荫,去开门吧。”谢图南唤来贴身的小厮。那剪影上的麻花辫实在是太过标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叶荫上前去打开房门,看到来人,恭敬地唤了一声:“小姐。”
“这么晚了,怎么想要过来?”
谢知非其实一点都不想过来,但是花影告诉她,谢图南的背被她弄伤了,花影描述得绘声绘色,鲜血淋漓。
虽然谢知非喜欢胡闹,但她本心上不想伤害任何人。
本以为谢图南要到谢富贵和林氏那去大闹一通,告她的状,等了大半天,连推脱的说辞都准备好了,竟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这害得谢知非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来看看他。
“你…还好吧?花影说你的后背擦伤了。”谢知非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男孩敷衍着,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谢知非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不依不饶的:“你让我看看,不然我不安心!”
谢图南闻言抬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他只想让谢知非赶紧回去,好继续学习。
天气十分炎热,男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他背对着她,解下衣带,露出光裸的后背。
男孩的肌肤很白嫩,因为削瘦的原因,肩胛骨突出,像蝴蝶的翅膀。光滑的后背上出现了几个伤口,面积不大,但已经结成了棕黑色的痂,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谢知非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指尖点在丑陋的痂上,轻声问道:“疼吗?”
手指柔软的触觉让男孩不自觉地打了两颤,敏感的皮肤立马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男孩摇了摇头。
谢知非最怕疼了,如果换她受了伤,哪怕只是一点点擦掉皮,她都会嚎啕大哭大闹一通。爹爹和娘亲见了,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哄。
谢图南呢?爹爹和娘亲知道了也会安抚他吗?
谢知非心里梗得难受,突然就唰得掉下眼泪来。
谢图南听见她哭泣的声音,连衣服都顾不及穿好,手足无措地转过身来想要安抚她。
谢知非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出他的房间。
“谢图南,你这个大笨蛋!”
谢图南看着哭着跑走的谢知非,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像是他欺负了她呢?
就这么吵吵闹闹一年过去,春天到了,谢知非到了入塾的年纪。
之前说过了,云河镇只有一位老先生,张丰原,也就是谢知非口中的老张头。云河镇也只有一个书塾,那就是老张头开的云河私塾。
虽然离老张头参加科举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但老张头是云河镇出的唯一一个秀才;虽然老张头还是没有通过乡试成为举人进城做官,但老张头是云河镇最有文化的人了,云河镇上的人人都要认真地听他那么几句话。
老张头的私塾也不是那么好